第一百五十四章 商队遇险
裴东家年纪虽小,出手却不小,没有糊弄他们,态度也十分诚恳真诚。而且言辞谈吐十分风趣,一看就是见过世面,走过不少买卖的老油子,不是那等坐井观天,纸上谈兵的少爷。
因而,虽然这笔买卖,和他们镖局过往几年的比算小,冯啸却很重视,带着兄弟亲自走镖。
雪中送炭难得,遇上个说得到一块的爽快人更难得。
“不过我说裴东家,你们这一趟,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啊?”
冯啸摘下了腰间的酒囊,倾倒在口中畅饮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从出发到现在已经快三日,裴子徵却故作神秘,吊的冯啸胃口也上来了。
“冯大哥急什么?左右这一两日,就分明了。”裴子徵话里有话,见他酒囊空了,从自己的行礼中拿出一瓶酒,抛到了冯啸的怀里。
打开酒塞子一闻,香气扑鼻,引得冯啸面露陶醉。
“好酒!这是北疆正宗的马上雪,烈得很!”
“这样的烈酒,想来合冯老兄的意?”
“合!合得很!”
崔扶山醒了醒鼻子,往边上走了走,嘴上没说什么,表情写了一百个“哼”字。
薛鸣佩——或者说裴子徵意意思思走到他旁边,碰了一下他,眨眨眼:“生气了?”
这马上雪,是扶山从他那臭脾气的师姐那里好容易得来的,可惜狼崽子的酒量没跟着个头一起涨,即便嘴馋,但这北疆刀子酒一沾喉咙就烂醉如泥。
醉就算了,臭小子意识不清,还非要掐着隔壁伯伯家养的阿黄的爪子,逼着人家跟自己比试拳法!
比试完了,又捏着对方耳朵念叨祖传的剑法,让阿黄背下来。
吓得之后桂宽满城的狗,看见崔扶山就跑。
从那之后,裴子徵哪里还敢让他沾马上雪?
幸好现下要和鸿威镖局的人套近乎,干脆借花献佛。
“好啦,是我擅自动了你的好酒,对不起!”裴子徵小声道歉,“等回去了,你喜欢什么,我赔给你好不好?”
又拿哄小孩这一套!
崔扶山撇撇嘴:“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不用对不起,也不用赔!”
“那你气什么啊?”
“虽然我现在还喝不了多少,但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起码喝下三杯,绝不会还和上一次那样!”崔扶山笃定道,“你不信我吗?”
“……”原来是气酒量被比下去了。
小孩子好玩的自尊心。
“我信我信。”裴子徵扯了扯弟弟的耳朵,小声嫌弃,“我信又怎么样?喝酒是什么好事吗?喝得一身臭气,还容易误事。哪天你要是像他一样能喝了,我才要把你赶出家门呢!”
“……真得臭吗?”崔扶山低声嘟囔,“我看上次那个假道士又过来的时候,身上不也带了酒气?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裴子徵:“……”
“咳咳,难道我之后没有把他又赶走吗?”
崔扶山不置可否。
赶倒是赶走了,可是他看她每一次赶走对方的态度,都会越来越和缓!
天色渐晚,商队继续沿着山道前行。
谁知道走到一半,马儿们忽然焦躁不安起来,发出了急促的响鼻。
草木压身,风动云行。
“小心!”敏锐的冯啸立刻察觉出不对劲,拔出了腰间的武器。
其余镖局的人也在第一时间转换位置,化为了防守的阵型。
接着只听见脚下一阵动荡,马儿们惶惶嘶鸣起来,仿佛提前预知到了什么危险。
与此同时,林中异响突起,一群脸用巾布遮住的响马,拿着武器潮水一般冲了上来,一个个虎背熊腰,杀气腾腾,四下里喊声震天。
“跟在我身后!”冯啸将裴子徵和崔扶山护在身后。
刀剑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强盗登时和护镖的人打得难解难分。
有人认出来裴子徵是头目,看着又细皮嫩肉,立刻冲着她捉过来,却被她灵敏的躲开,下腰躲开,手里划过皮肉,带出一串血珠子,疼得匪徒哇哇大叫。
“找死!”崔扶山眼中露出戾气,手中剑铿鸣而出,剑意如雨,遮天蔽地而下。
裴子徵敏捷地躲到了崔扶山身后,望着手里百发百中的“武器”,眉眼间竟然还很高兴:“扶山扶山,我身手是不是大有进步!”
那是一根不起眼的簪子。
用的多了,好像越来越熟练了,这样下去,裴子徵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练成一带开宗立派的大师,用簪子编排出一套绝世武功来!
崔扶山砍倒身前一人,面无表情地无奈道:“是是是,进步很大!”
自从她带着他离开渠州,来到邝州这个小城定居下来后,便心血来潮地缠着自己要学功夫,说是一来自保,以防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