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
两人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理所当然地闭了店。陈如云昨晚上被折腾得狠了,也不肯求饶。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的力气。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在床上的时候却能忍着一声不吭,只有情到浓时才肯轻哼出声。
两人在最后的颤抖中沉沉睡去,醒来时看到的是刺眼的阳光。
薛怀卿早起打扫院子,在院门下找到了一封从外面塞进来的信。信封上什么都没有,看不出来源。里面也只有一张纸,写了一个地址。
薛怀卿心生疑惑,这个地址就在泾城。离他们住的地方只隔了几条街。上面的字迹也不是他所熟知的,连那张纸都是最普通的纸,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他招来手下,把地址给他们。这里离得近,打探只需几柱香的时间。
薛怀卿一边在厨房里给陈如云熬粥,一边在脑中思考那封信的内容。他来这里知道的人不多,那个地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陈如云起来没看到薛怀卿,不过听见了他的声音也就安心了。只桃在房间给她梳洗,平常她都是亲力亲为的。但现在实在是提不上力气,浑身跟没骨头似的。昨夜的余韵好似还没有散去,让她疏懒了不少。
只桃看着她颈侧的痕迹,强忍住没有乱看。她在心里也是为陈如云高兴,两个人明明是夫妻,却总是看着怪怪的,相处中也不像寻常夫妻那般亲密,如今总算是有了转机。
出去打探的人没去多久就回来了。
“主子,不知道那是哪一家大户人家买的院子,听说是一个有钱的买主最近几个月才买的。街坊邻居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家人出来,说是夜半时分还听到过小孩子的哭声。他们都猜测是哪个大户人家养的外室和私生子在这里。”
薛怀卿听到这里觉得很不对劲。
他安顿好了陈如云的早饭,然后就去了那个地址所在的地方。
薛怀卿站在门口,在远处看着院子里的人,身形在一瞬间僵住。
院子里有一个老妇,正在给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喂饭。那个包被正是自己见过的,他儿子身上的。
“来人,进去拿人。小心点那个孩子。”
他下完命令,几个男人鱼贯而入,把那老妇人吓得不轻。薛怀卿随后走进院子里,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他走上前去,看那襁褓中的孩子,瘦得皮包骨。脸上病怏怏的,没什么精神,唯有那双眼睛还算是亮,滴溜溜地看着他。
他的心震了一下,是熟悉的感觉。薛怀卿颤抖着掀开小被子,撩开孩子的衣服,看到了一块明显的青色胎记。这就是他丢了几个月的儿子,小阿勉。
那妇人跪在地上,看起来并不慌乱,好像有恃无恐。
薛怀卿把孩子暂时交给手下,把妇人口中的布巾拿出来,问:“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们用了刑你再交代?”
“呸,休想。要杀要剐随便,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看看你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跪在地上拼命地扭曲着身体,试图摆脱桎梏。即使是身后两个壮汉用了很大的劲,差点给她的胳膊拧断,也毫不示弱。
薛怀卿总觉得这老妇不简单,看着可并不粗鄙,而且身上的气质做不了假。很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嬷嬷。
他听见老妇的话,也不敢动作。先把人给绑得严严实实,避免她自尽。然后寻了个大夫,给孩子看看。
薛怀卿一整天都不敢回去,他临走前跟陈如云说去去就回。为了不让她担心,薛怀卿还派了个下人回去报信,让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孩子虽然找到了却是亏损得太厉害。他还那么小,大夫说这个孩子长期没有得到好的照顾,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
孩子病怏怏的,身上还有隐伤,他都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到底遭受过什么。
此时的薛怀卿看着那老妇,仿佛要杀人。
手下此时又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次的字迹他认识,是薛怀珉的。上面写了好几行字却字字挑衅。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孩子是他让人偷的,又是他授意让那老妇虐待的。
薛怀卿拿着纸张的手,渐渐发紧。他现在恨不得生啖其肉。这段时间还不能让陈如云知道孩子遭受过什么,他需得把孩子放在外面一段时间。可是他又没有可托付的人,薛家也来人找他回去。薛怀卿一时间竟有些焦头烂额。
这一切都是薛怀珉搞出来的,他这人最会背后搞小动作了。从小的时候就这样,幼稚得要死。这是给自己下马威来了。
薛怀卿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些人。在给孩子看病的时候,院子的柴房中,那嬷嬷已经把自己的身份给招了。
原来是李明珠的人啊,她小时候的奶妈子。也难怪愿意给她做这缺德的事情。剩下的东西都还要慢慢地从她口里撬,这老东西骨头还挺硬的,手下也不敢下手太重,只能慢慢的磨。
当晚薛怀卿另找了个奶妈,把孩子暂时放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