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叛逃【3】

五条悟后来也很苦

想到最后看见的场景，夏油杰指甲用力嵌进掌心，几乎要划破皮肤。

但因为害怕五条悟察觉，下意识又松了力道。

当时睁开眼突然看到了五条悟，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夏油杰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他想起了最后百鬼夜行。

可是他为什么现在还能看到五条悟？

是执念吗

还是惩罚？

他想离开，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迫跟在五条悟的身边，五条悟带着眼罩，遮住了他大半面容，没有人的时候，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看上去不近人情，像是没有人性的神子。

不知为何

突然就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五条悟靠在墙上，双臂随意交叉在胸前，湛蓝色的眼眸一片空灵和澄澈。

夏油杰却看出来那人藏在眼底的漠视，眼中没有人间的喜怒哀乐，就好像一个人在他面前和花、草没有区别。

漠视的源头，就来自于那双足以让他可以洞悉一切的六眼。

这么想着，就见五条悟对他笑着打招呼。

“你好啊~我是五条悟，请多多指教”

风拂过，发丝随风飘动，白色的睫毛随着他说话的时候轻颤，仿若初冬的霜雾。

外热内冷吗。

“夏油杰，请多多指教”

思绪回归，耳边是五条悟轻松的哼哼声，似乎是什么不知名的曲子，但是声音很低，夏油杰回过神来，五条悟已经停止了，仿佛刚刚只是一时兴起。

“谢谢~”

五条悟接过伴手礼，十分有礼貌的道了谢。

果然还是这么喜欢吃甜点，他看着，不知道距离自己死的时候过了多久，但眼前的人此刻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真是容易满足啊，明明刚刚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现在仅仅是因为能吃到甜点就开心了。

他再次庆幸，自己没有产生过把五条悟带进一起的念头，那样苦的日子，被人不断追杀，哪里能有什么机会买伴手礼。

电话响起，五条悟接电话的功夫夏油杰凑到一旁去看了一眼。

不认识。

五条悟只是给号码简单的标注了五条家。

仗着对方看不见他，他身体坐在桌子上，将那一张张文件恶劣的压在身下。

自己死了什么也做不了了。夏油杰刚刚试了试，五条悟也发现不了他，这就证明他没有变成什么咒灵。

所以他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况且，夏油杰也不认为五条悟会诅咒他。

不过也没意义了。

反正死了。

五条悟在跟电话那边的人谈论着什么，夏油杰不关心，他有些懒散的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

兴许是死之前太苦了。

现在一下子变成个孤魂野鬼谁也看不见，莫名想作妖。高专那三年本身夏油杰也是个问题儿童，看似沉稳冷静的他实际上多多少少也是个不良少年，不然也不能和五条悟一起被夜蛾校长胖揍了。

他看着五条悟吃完可丽饼，然后一直在忙各种工作，备课处理日常事务，他撑着下巴，原来五条悟这么忙啊。

高层那些人时不时打个电话“骚扰”一下，夏油杰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莫名就感觉，这种陪伴好像也算不错?

五条悟一直在工作。

一直到将近凌晨四点，五条悟才起身，洗漱了一番，随后躺到床上。

夏油杰全程被迫跟着一起，他只能在五条悟一米左右，离远了就立马被反弹回去。

看着闭上眼，躺的板板正正的人，夏油杰坐在五条悟身上，他并没有重量，也没有实体，稍微一用力身体便穿过了五条悟的身体。

夏油杰并不感到疲倦，身体机能全都消失，不会饿也不会渴，甚至连心跳声都消失了。

因为不需要睡觉。

他就盯着床上的人。

五条悟取下了眼罩，闭着眼，只能看到轻轻起伏的呼吸，除此之外安静的像是一具仿真玩偶。

猝不及防对上五条悟睁开的眼睛，被吓了一跳，夏油杰一瞬间向后蹿出去老远。

眼前的视线突然旋转，一股巨力从身前传来，夏油杰又被瞬间拽了回去。

天旋地转之间头晕眼花，熟悉的的呕吐感又出现了，不过好在并没有恶心的恶臭味，所以夏油杰还可以接受。

夏油杰试过最多只能离开五条悟一米五的距离。

就像刚刚，他看到五条悟脱下衣服，准备洗澡，逃离之后又被毫不留情的拽了回去，和光溜溜的五条悟来了个面对面。

尽管知晓对方看不见他，但还是避免不了尴尬。

脸颊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