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破烂也被屋子里的响动吓醒,和今辰他们一起冲进了屋子。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味,扬芷正怒不可遏地瞪着着一个红衣白发男子,手里还紧紧揣着一本旧书。
男子见有人闯入,酒意醒了三分,把手里的酒壶盖好,揣到了怀里。
地丁看了一眼扬芷手里的书,认出那是《道德真经》,顿时胸口又开始疼痛,头晕目眩,一旁的破烂注意到她摇晃的身子,以为是她体伤未复,急忙扶住了她。
今辰没注意到莫止的异样,他见溪花满脸通红,一身酒味,立马快步上前挡在母亲的身前,以防他伤害娘亲。
今辰心想,祁伯父耗了无数心思和灵力才布成这迷雾幻境,纵使溪花他灵力高强也不能轻易闯过,定是他解开幻境救破烂和莫止时,被溪花趁机偷偷溜进来了,真是卑鄙。
今辰懊悔自己大意疏忽之际,溪花理了理衣袖,红着眼道:“辰儿,你来得正好,快劝劝你娘,跟伯父回血刃坊。如今扬非下落不明,生死难卜,扬家大势已去,且不言圣上动不动你娘,单说你娘在血刃坊当大师姐那些年,就树下不少仇敌,何况又有不少人觊觎扬家禁术——改灵术,日后你娘俩的日子恐怕是不安生了。师伯一听闻到扬非出事了,立马就赶来了,辰儿,你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你们娘俩跟着师伯回血刃坊,师伯好保护你们。”
今辰静静望着醉醺醺的溪花,他口口声声为他们母子好,但实际上不过也是觊觎改灵术罢了。但他面上仍旧礼貌地笑着,说道:“这事就不劳烦师伯费心了,有祁伯父在,我相信娘和我都会平安无事。”
“哎呀,辰儿,你始终太年轻了,很多事想得简单。没错,祁将军年轻时是对师妹有恩情,可是那毕竟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再有恩情也敌不过色衰爱驰。如今,祁将军他有众多美妾,还有亲生女儿,而你和你娘毕竟是外人,他怎么可能为了你们母子与众人为敌?怎么可能为了外人赌上祁家百年基业的风险?”
溪花打了个醉嗝,见今辰不说话,继续道:“辰儿,我和你娘是亲亲的师兄妹,我们才是自己人,只要能保护你们母子,就算要伯父牺牲掉血刃坊也无所谓,伯父也甘之如饴。”
“哼,你当年就是如此哄骗我爹的吧?”扬芷不由冷嗤。
“师妹,你真是误会我了,也罢,兴许等我为你们母子俩死的那天,你才能明白我想保护你的心,二十多年了,从未变过。”
溪花说得情真意切,一开口全是酒味,让扬芷直犯呕。
“溪伯父,你这话以后莫再说了,若被外人听去了,对伯父和娘的名声都不好。再说了,今日好像是伯父娶亲的大好日子,伯父还是不要再在我们母子这里耗费时间了,还是赶紧赶回血刃坊吧,否则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这两天,血刃坊掌门溪花忽然决定大婚,这消息可谓是轰动了谬灵,今辰在街上行善时就听了无数遍。
“唉,”提起婚事,溪花忽然叹气,眼里露出许多难以言喻的神色,“师妹,今日,我总算体会到当年你嫁给祁将军的心情了,都是情非所愿,都”
“呸!谁和你一样!”扬芷忽然猛然咳嗽起来。
“对对对,是不一样,祁将军当年可是谬灵第一青年才俊,而陀螺她不过是一乡下粗野蠢笨的丫头,两人怎可相提并论,唉……”
溪花又叹了次气,眼里流露出些许不甘,他生为云氏子孙,却从小受尽折辱,为了活命,他在血刃坊扫地一扫就是二十年,他以为可以靠娶血刃坊大小姐出人头地,没想到,造化弄人,自己最后竟然娶了个低贱无知的村姑,溪花忽然间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低贱的扫地僧,心中郁结难消,连喝了几天酒,在今天这个大婚之日,借着酒劲,冲到扬芷这儿来撒酒疯。
“陀螺?你要娶的人是陀螺?”痛得神志不清的地丁听到这一消息顿时间清醒过来,震惊地追问溪花。
“嗯。”溪花点了点头,他眯着眼望向莫止,心里猜测着她的来意。
“你要娶的陀螺和你的二弟子陀螺是一个人吗?”破烂见莫止说话费力,便替她问了出来。
“是一个人,今日将要和我拜堂成亲的人正是我曾经的第二个关门弟子——陀螺。”
“她真的要嫁你?”地丁不敢相信陀螺会喜欢溪花这种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人。
“这个莫小姐得自己去问她了。”溪花不由冷笑,谬灵倡导一切恶行,一切恶行都是理所以当,杀兄弑父习以为常,皇室一直以身做则,践行“六亲不认,唯利是图”的圣道,师傅娶弟子这种事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溪花不知道这个莫小姐震惊什么,也无功夫搭理她,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今辰,便要带他们母子俩回血刃坊。
“伯父,您喝醉了!”今辰想挣开溪花的手,可是溪花的手犹如一把大钳子,牢牢把他的手臂挟制住,他丝毫挣脱不开。
“不,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溪花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酒壶,猛灌了一大口酒,不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