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

沈辰与沈芸珠二人每日都有课业。

这时方才从夫子那回张氏院中。

沈辰去夫子那儿的路上，听说了沈珩昨夜遇险的事，他一向崇拜敬重兄长，回了张氏院中，就立刻问张氏，他该带些什么去探望沈珩。

张氏帮他清点了好几样珍贵药材。

沈辰想着，气愤地问：“那些山匪，都抓到了？”

张氏点头，目光温柔。

只是不知为何，张氏眸光似还有些闪躲，隐有愁绪。

沈辰粗枝大叶，自是没有发现。

沈芸珠却将一切看在眼中，她问：“阿娘，您怎的了？”

又好似只是沈芸珠的错觉般，张氏摇头，神色很快恢复温柔：“没什么。”

然她身旁的下人却道：“夫人，是为大娘子的事发愁……”

张氏道：“慎言！”

沈芸珠问：“为阿姐愁？”

或许是知张氏一向性子好、从不发脾气，那下人像是不满张氏如此般，急忙道：“是大娘子买通山匪欲要加害郎君。夫人为此事，愁了整夜。这大娘子也是，平日娇纵也就罢了，到现在，竟还买凶。”

沈芸珠凝重道：“阿姐怎会这般？”

而沈辰面色阴沉，当即就要夺门而出去找沈梨珠。

张氏匆忙要人拉住沈辰，瞪向那说话的下人：“莫要胡说！”

张氏道：“此事还未有定论，你阿姐断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沈辰也见不得张氏这般疼爱沈梨珠：“阿娘！”

那下人瑟缩着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张氏对沈辰道：“此事，你阿耶还未给出了结果来，也未必就是你阿姐。你年岁渐长，也需学着忍耐。”

沈芸珠也急道：“阿耶那里尚无定论，你贸然行事，只会惹阿耶不快。”

沈辰捏着拳，怒火慢慢平息。

沈辰生着闷气走了。等到不见儿女身影，张氏才揉着眉心缓缓叹气。

下人帮她按着肩，“小郎君也是，怎这般亲近那养子，不过是个养子，阿郎也是，竟将沈家从前大半的铺子都交到他手中了。”

张氏皱眉，面上温和再无，冷冷凝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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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李姝约好同沈梨珠去灵福寺的这日。

沈梨珠本也无心再上山的，但听闻寺中来了个精通医理的高僧。

那日山匪的事，多多少少，与她有关系。若她不曾有那天的计划，便不会有人利用她

沈珩如今，没有做过半点对她不好的事。

愧疚在这几日愈演愈烈，她知道沈珩有头疾，隔三岔五发作，便想着，去灵福寺问问那高僧可有什么灵丹妙药治疗头疾，还有张氏的腿疾，也可一道问了。

沈梨珠是与李姝一道坐马车去的灵福寺。

先到庙内烧了香，沈梨珠发誓，她从未有任何一次，像今日这般诚心过。

烧完香，再又去求平安符。

最后是去找那高僧。

了元法师还未出家时，师从神医，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高僧在禅房里，此时已有不少人在门外等着了。

在过去时，沈梨珠竟然瞧见了沈珩。

不过是一晃而过，沈梨珠揉揉眼睛。

也许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