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
里便是一颤。
望乡台一点都没变。
靠边的桌案还在,里侧的摆椅还在。珍柔放在心上的回忆翩迁而至,清苦的风伴随糖饼甘甜的气味笼罩住她,带来一层虚假的温热。在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应里,楚潋抬头看到在冥河边上一个隆起的土坡,前边很简单地立着一个碑,上书"楚长河"之墓。她张张口,又说不出什么话,就一言不发走过去看了墓碑一会儿后低头靠着墓碑坐下。墓碑在的这个位置,恰恰好是曾经问心幻境中楚长河坐着钓鱼的位置。她摇摇头,手掌贴在墓碑上轻轻叫了一声:“爹。”
冥河的风悄无声息吹来,触自楚潋眼眶上,像迎面落来一阵细密的雨。楚瀛没有离开望乡台,他站在台阶上,整个人连同衣摆都被屋檐遮挡住,严严密密遮盖在阴影中。
的不成样子。
楚长河不喝酒,楚潋就往墓碑前浇了点茶水。她浅色的衣裙擦在河边泥土上,下摆脏楚瀛盯着看一会,终于迈步走出来,伸手要握住楚潋肩膀将她拉起来。红光闪过,尖锐魔息洞穿他的手掌,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流。楚瀛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躲。魔息消散,他淌着血的手掌扣住楚潋肩膀,不容置疑地将她拉起来,带着她轻轻转过身。
楚潋又立即扬手,“啪”一下干脆利落打在他面上,声音在寂静的望乡台中清晰有力,惊得一边的九头鸟一个激灵直接把九个脑袋插到了冥河里面,只留一个屁股在河边。楚瀛苍白诡艳的面庞立即浮现出五道通红的巴掌印。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当着老爹的面。"楚潋:“到底,是不是你,杀了他。"脸。侧脸弧度锋锐乖僻,眼睫太浓太黑,一眼望去让人恍然觉得是挂了泪过了很久楚潋都还记得这一刻楚瀛的表情。他保持着偏过头去的姿势,微微侧过一点陡然狂躁的风从后面卷起她和楚瀛的头发交织在一起。楚瀛的声音被风带远:“他是为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