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恨
州郡,喜欢在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下跑马。
是以,她虽美貌无双,身量却比西屏郡的闺中女儿,要略健实些。
那画中人的腰肢,却如细柳枝儿似得盈盈一握,今日更是与南凉城里尊贵无双的淮安郡主,如出一辙。
只是她若不这样问了,如何显得她心中满满当当,都装满了他?
若不是装满了他,又何必妒?
何必恼?
何必向他使性子,哭哭啼啼的问他要个答案?
夜间凛风,隐隐刮的她的面容如刀割般的疼,却抵不过心中悲切绝望。
可叹,可叹。
她要求一个安稳,求一个脱离罪籍的契机,求一个说得上话的前程身份。
要为陆家翻案。
秦安侯府,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的机会。
夜宴司虽好,可一旦真正入了,却是个以身饲虎的无间地狱。
她先是自己,再是陆家的女儿。
要报仇,要翻案,她也要先脱了娼妓的这身皮。
良久,死寂般的夜。
她忍住鼻尖酸涩,忍着眼眶里盈满的泪,喉头一滚,像是做了某种难以忍受的决定般。
她掀衣起身,半跪在榻前,却一个不慎,顺势倒进姚夙的怀里。
臂上轻薄的衣袖,因在怀中后仰而滑落,连带出瓷玉般的颈,裸露在外,她轻呼出声,眼神怯怯:“景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