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目:戏子脱困遭妄罪
月婧雪未上妆,苦熬一夜脸色有些苍白
容妈妈以为昨天的话让月婧雪烦闷才这样,便道:“娘子,我这就去安排。”没注意身后南玉复杂的神情。
容妈妈领命去了,南玉终于憋不住,焦急道:“娘子,你想做什么?可万万不敢做傻事。”南玉习女字读书,开了几分灵智。
“南玉,你去柜子里把那套玄色男装找出来。”月婧雪主意已定,哪里容得下别人左右,“这事你守好嘴巴,千万不可说出去。”
南玉知道自己主子虽然心善柔和,却是十分有主见的女郎,看她态度如此坚定不移,只好点头称是去拿月婧雪口中的男装。
待用完膳,枯坐了会儿。容妈妈终于打点好门房,领来三个扮好了妆的女戏子。
其中有一个常来唱戏,与月婧雪等人算是老相识,其余两人都是第一次来,三人进来后就给月婧雪行了礼。
月婧雪轻轻扫了一边被放在地上的素色皮箱,不着痕迹地说着:“林小娘子留下,其余人先出去喝会子茶休整休整。”
容妈妈和其余两人都称是走了,只有南玉垂着头跟在最末,看几人出去,她关严实了门。
被叫做林小娘子的女戏子见这场面心里直打鼓
月婧雪转身将那套男装拿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娘子你这是做何?”因月是国姓,林小娘子不敢直呼,所以一直跟着其他人叫娘子。看着桌上那套男装,她心里竟然不自觉突突起来。
“能做什么,只是无聊,想出门透口气,请林小娘子帮个忙罢了。”说罢给了林小娘子一对寸宽的厚金镯子,又添了两对七彩琉璃耳坠。
林小娘子见了这么厚重的答谢礼,心里既害怕又贪心,最终敌不过诱惑,咬牙应承下来:“娘子放心,我林小娘听命行事。”
月婧雪早知道这林小娘子贪财,只是没想到这么爽快利落,于是说:“那两人谁信得过?”
林小娘子回:“那个稍矮一些的是刚进班的,家里无父无母孤身一人。那个高些的已许了人,过几个月便要嫁人。她们互相还没见过真面貌。”
“你将这套男装放到箱子最下面,同那两人一道把装扮卸了,叫那个稍矮的同南玉一起留在院里些许,我待会就同你们出去。”
林小娘子称是,开门离开了。
月婧雪看着南玉,轻轻说道:“南玉,可知怎么办了?”
南玉也不怕,回:“南玉定不负娘子。”
月婧雪又从内室拿出几张纸,交代南玉:“今日之后,你将院里其他人的身契各自归还,让他们速速离去,我再不会回来了,怕连累你们。”
主仆二人互相含泪告别
半柱香后
月婧雪改头换面,成了面貌平平的小女郎,跟着林小娘子一同出了别院。
月婧雪正松口气,突然身后传来呵斥声
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领头的亲卫回来了,开口叫住了他们
领头亲卫上下打量着三人,语气存疑:“你们三个,怎么和刚进来的时候不太一样?”
月婧雪心里一惊,林小娘子做贼心虚,也是被吓到,只有另一个十分茫然。
“就是你,怎么矮许多?”
见领头亲卫说的是那个茫然的,月婧雪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塞给了那亲卫,“大爷,方才我们进去是装扮好了,穿了厚底鞋子,现在她脱了鞋。”说完伸手指了指那女郎的鞋子。
那亲卫暗暗掂量了一下,心底嫌弃戏子穷酸,哼了一声,才道:“快走!”
一行人方才坐着马车匆匆离开
到了城里,月婧雪寻了由头和两人分别。
月国京都看着竟然没多少繁华烟火,月婧雪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耐着性子拉人打听了庄亲王府在哪里后,步履匆匆地朝那处去了。
走了许久,月婧雪香汗淋淋地赶到了高门红墙的庄亲王府外,入眼的却是刺目的白,白灯笼,白缟素,就连门外带刀守着的亲卫腰间都系了白绫。
月婧雪强忍着差点跳出胸腔的心,猛地往身后看去,上前扯了个远远避着路走的粗布男人,眼睛圆瞪,声音急切道:“庄亲王府是何人在治丧!”
被抓住的男人吓了一跳,见月婧雪长相平平,穿着朴素,便扒开月婧雪的手后道:“那可是庄亲王府,庄亲王妃最近没了,宫里的太监老爷在城中报丧了许久,礼客一水地登门唱报,这么大动静你都不知道?”
男人走后,月婧雪呆呆地在原地僵站了许久。她实在低估了封建思想的毒害,她母亲离世这么大的事,她那个怕被克的便宜爹,竟然连叫她来见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月婧雪气得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了枚樯木鎏金鸾鸟令牌紧紧握在手里,大步朝那肃穆的大门走去。
门口守着的带刀亲卫见有生面孔面色不善地直直走来,齐刷刷拔了刀,领头的大呵一声:“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