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的羽衣

“这世上真有天女吗？”

“当然有，壁画上就有，在下走南闯北听过不少天女下凡的传说，像织女、九天玄女、吉祥天女，各地都有天女的传说。”

“天女下了凡还想回天上吗？”

“这是当然的。人间毕竟比不得天上，天女呆一段时间总会思念天宫，想要回归天宫，传说她们的羽衣就是飞回天宫的法器。”

“还能飞回去吗？怎么才能让她回不去？”

“传说里都有呀，像牛郎就藏起了织女的羽衣。”

……

“黄姑娘，真不是要关着你，”

展昭见黄梨微侧脸面，撅着小嘴，气得脸色煞白，他继续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前些天在下与一武功高手闹了误会，他那人吧心狠手辣，不通情理，你这时候从在下这儿走出去，一定会被他抓住的。在下请了旁人替在下与他调解，快得话，十天半月吧，慢得话……”

他微蹙眉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三两个月，等她气消了，等她气消了姑娘要出去决无人阻拦。”

他说到“她”这个字时，偷目窃望，见黄梨望来，赶紧移开视线，以拳遮挡口鼻，干咳一声。“如果不是这个人，在下也不会在这当□□待卫清不准放人出府，实在是怕府里的人出任何意外。”

卫清接着他的话头说的确如此，“大人真的才交待这件事。”

“开封府又不远，就在对面。”黄梨指着影壁，依然不服。

“姑娘真要去开封府的话，在下陪你去吧，在路上也好保护姑娘。”展昭趁机提议陪同。

“算了算了，”黄梨抬起右手，指着戴在她右手腕上的手镯：“展昭，我们认识快一个月了，你有没有留意过我戴在右手上的这只手镯？”

“怎么了？”

“是这个样子的吗？”黄梨瞪着乌黑的眼珠，殷切的盯着展昭。

她的眼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展昭不知不觉间有些迷失在这样清雅灵秀的光芒之中，好一会儿后，他目光下垂，落在她洁白的手腕和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子上。

他心虚道：“是，是这个呀！色泽青翠，品质上乘，很好的一块玉。”

黄梨震惊得无以复加，左手食指如捣蒜般不停地戳在玉镯上：“你的意思是，我一直戴的是这个！”

“我看见的就是这个。黄姑娘，有什么问题？”

展昭明知故问，这期间他的视线不断偷瞄她，见她突然就不说话了，脸色更是一忽儿红，一忽儿白，生怕她再纠缠于她的手镯，赶紧转移话题：“黄姑娘，你昨晚就没吃饭，这时候饿了吧。”

黄梨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展昭暗中窃喜，他清了清喉咙，向卫清等人吩咐“备一桌上好的席面”，他要与他的恩人黄梨姑娘一同用午膳。

下人们走后，院子一下空旷不少。

展昭随着黄梨走到一处台阶前坐下，他见她单手托腮，侧着头，望着半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没有打搅她，她手镯的事还得她自己去想，他……不是那么方便……帮她去“想”。

“你看见的真的是一只碧绿碧绿的玉镯子？”

坐了没一会儿，黄梨不死心的又追问他关于她所戴手镯的材质和外形二事。

展昭心中一阵紧张，伸伸腿，拢了拢他长袍的下摆，笑道：“姑娘是在说笑吧，你戴的是玉镯，在下就只能看到玉镯，难道还能看见其他？”

说完这句天衣无缝的话，他用眼角的余光往身旁人一瞥，她这时候由单手托腮变成了双手托腮，整个人都蔫儿答答的。

“黄姑娘喜欢玉镯子？”他问。

她情绪低落，没有回答。

“开封府以东的那条街道有几家首饰铺子，有家博古斋是专卖玉器的，哪天有空，在下陪姑娘去逛逛，姑娘若有看上的，在下送你。”

黄梨突然转头看着他，极其认真的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展昭听她问得直接，不由得脸色发烫，回道：“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就这样？”

“也不光是这样，”

展昭嘴角上扬，笑意根本掩饰不住，前世他们是夫妻，还生了一个孩子，按理他在她面前不应该紧张，但重活一世，面对她时，他依然心猿意马，春心荡漾。

他偏头看着她，“在下父母早逝，家中冷清，黄姑娘性子活泼，观之可亲。”

黄梨单手支着太阳穴，面向着他，沉思道：“当初我是将你和白玉堂拖到破庙，替你们生了一堆火，但我也的确拿走了你们的刀剑，正因为白玉堂的刀被我带到了开封府，他才会为了寻刀夜闯开封府，盗走包大人的官印，逼你去杏花林还刀比武。”

“不错。”

展昭认同的点头，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果然，黄梨跟着就提到了他的好友胡仲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