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奇异的图案。

周末的时候，大家喜欢聚在杨梅梅家里，围着桌子坐着，轮流看万花筒。因为人数太多，大家只好按照猜手心手背和石头剪刀布的办法决出轮流的顺序。

小羊奶奶进了院子，杨奶奶以为她来找小羊，就指了指房间的方向，“都在屋子里呢，小羊也在。”

“我不找他，让他玩去。梅梅带着呢，我放心得很。”小羊奶奶拉过一个小板凳坐下，笑着问杨奶奶，“你去不去街道，我想买个沙发上铺的垫子。我家沙发全被小羊抠的窟窿眼，我就想着买个东西遮一遮，好看一点。”

“小孩子都这样，你是没见呀，我那个枕巾，都被梅梅和石头抠成破洞了。”杨奶奶习以为常的样子，笑着跟小羊奶奶聊，“沙发垫不用买了，我刚跟人学的用拆了毛衣的旧毛线编坐垫，颜色配好了也好看得很。”

“是吗？是啥样的？我这不太去村里，都不知道。”

“等我编好一个了给你先看看。”杨奶奶笑着抱怨，“现在的年轻人都糟蹋东西，以前旧毛衣拆了洗一洗继续织新的，现在他们还嫌旧毛线不暖和，颜色不鲜亮。我想着家里那么多毛线也不能白扔了，正好人家织坐垫，我一看，这不是正好就用上了嘛。”

杨奶奶过了几天果然开始准备织坐垫，旧毛衣拆成毛线，洗干净晒干，团成线团。杨爷爷找了一块大小合适的木板，按照人家教的钉上钉子，杨奶奶就跟人学着在钉子上面绑毛线。整个编好之后，就可以把坐垫从木板上拆下来了，用剪刀修一修四边的流苏。

白配绿，红配黄，一个个坐垫在杨奶奶手底下成型，沙发上、椅子上，到处都垫上了彩色的坐垫。这个冬天是彩色的。

太阳晴好的日子，村里人坐在向阳的墙角，一起编坐垫，还要相互交流成功的配色。小羊奶奶跟着杨奶奶，编着坐垫，就渐渐跟村里人熟悉了，也认得这个是哪家的，那个是哪家的。有意思的是，小羊奶奶以前就认识村里那些和小羊玩的小孩，现在把大人跟小孩联系起来，豆豆奶奶，强强妈妈，小娟二婆这样。

日子不紧不慢地到了年根，一年又要过去了。

杨梅梅跟爷爷一起卖完了对联分了钱，两人一起去银行往自己的存折上存钱。杨梅梅的存折上存款金额挺大了，杨爷爷让她把宝贝盒子一起锁进家里的柜子里。

杨爷爷和杨奶奶列单子商量过年采购年货都要买什么，各买多少，杨梅梅也拿了一根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脸严肃，时不时还掰一掰手指。

杨爷爷列好了单子，瞅着她的样子好笑，就问：“梅梅，你算啥呢？”

“我算算我今年的压岁钱。”

“还没过年呢，你压岁钱都没领呢，你咋算呢？”

杨爷爷好奇地倾身过去看杨梅梅面前的纸，只见上面写着：爷爷10，婆婆5，爸爸10，妈妈5，三爸100，小姑50……

杨爷爷哈哈大笑，递给杨奶奶看，“赶紧看看，你孙子给你想好了，过年压岁钱要五块。”

杨奶奶也忍不住笑，“我前年去年都给的五块，你看你都给的十块，她都记得呢。”

杨爷爷和杨奶奶一个个名字确认了一遍，发现金额跟记忆中给的是一样的。毕竟各家给孩子多钱，他们都还要知道一下，再酌情给回对方孩子，人情往来么，都这样。

“笑啥哩？门外头都听见了。”杨妈妈顶着一头卷卷的头发回来。马上过年了，走亲戚要美美的，杨妈妈今天抽空去烫头发去了。

“给你看梅梅写的。”杨奶奶笑着跟杨妈妈说起来，逗得杨妈妈笑得前俯后仰，满头卷发都乱了。

杨妈妈好不容易止住笑，问杨梅梅：“你算这个干啥呀？”

杨梅梅气可壮：“过了年我要去存起来啊！我算算到时候我就有多少钱了。”

“咱家就你最富裕，妈妈的存折都比不上你。”

杨梅梅不知道妈妈哄人呢，骄傲挺胸。

“姑婆！”田海浪一进院子，后院的狗就开始叫，他在前院喊了声。

杨奶奶把他迎进屋，倒了热茶给他暖手，寒暄完家人的情况，关心地问：“你工作的事情咋样了？”

田海浪考上大学那年，大家都祝贺田家要出头了，结果前年国家取消了毕业分配工作，认识的人都叹息他运气不好，所以临近毕业，大家都十分关心他工作的事。

田海浪笑着说：“差不多定了，是一家外企，跟我专业不太相干。今年亚洲金融危机，工作挺不好找的。我爸说先干着，将来再换。”

杨奶奶安慰：“对，先干着，骑驴找马，慢慢再换。”

田海浪觉得气氛不太好，就说起另一件高兴的事，“姑婆，海星的事你还不知道吧，他今年刚入学，赶上人家来学校选拔飞行员，他视力好，给选上了，已经过了体检，明年就要去训练了，咱家以后要出一个上天的了。”

“哎呀，开飞机啊！”这工作听起来就很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