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下雨天
,就有了田伶俐的第一次心软。
后来,大概是没用的男人只能以欺负无力与之抗衡的柔弱女人为乐,他逐渐从中找到了快感,也就愈发变本加厉,连“醉酒”这种可笑的借口也不需要再用了。
而田伶俐,这个天生性格柔软温和的女人,除了蜷缩成一团哭,就是求饶。她不知道,越是哭的凶,越能刺激眼前男人的劣根性。
周恬试图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抗衡,换来的,不过是同样落在她身上犹如皮开肉绽的痛楚。娘俩的结局,永远是带着一身伤蜷缩在角落,苟延残喘。
一开始周恬就报过警,可警察好不容易过来,被“恩爱”的父母用“一点小争执”这样拙劣的借口试图掩饰。尽管所有人都看得清田伶俐的狼狈,可她还想替自己的好老公留点所谓的面子。
家庭矛盾最是难处理,尤其在田伶俐这个受害人也坚称只是夫妻争执的情况下,警察压根无法处理,最后只填写了一个简单的记录就离开。
后来她放弃报警,学着顽抗,甚至顶着害怕下过决心,拿着刀和周壬濠对峙——如果再打她和妈妈,她会杀了他。
当然,才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和成年男人争得出赢面?不过周壬濠看到了她的狠劲儿,唾骂她是白眼狼的同时,到底是收敛了点行为。
随着周恬越来越大,周壬濠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虚,又或者真的改邪归正,还真的再也没有对她们娘俩动过手。
直到周恬高中,某次从学校回来,无意间撞见田伶俐挨打,她才知道。这么多年,周壬濠从未改邪归正,他只是不打周恬了,两人关在房间,田伶俐依旧毫无还手之力,默默承受。
最可笑的是,在周恬上高中去住宿以前,每一次挨打,田伶俐会用粉底把身上的伤扑的严严实实,然后化上能提气色的妆,面对着周恬的依旧是那个漂亮又温柔的妈妈。
周恬甚至怀疑过周壬濠是不是给田伶俐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想方设法劝田伶俐离婚,可田伶俐说什么都不同意,后来就不再劝了。
她已经放弃对田伶俐的治疗。
周恬回过神来,轻轻甩开田伶俐的手:“这就是传说中的爱能止痛是吧?”
“我的好妈妈?”
—
危霜一身性感亮片小吊带裙,刚准备把手机放下接受邀请踏入舞池,随后接起了电话。
旁边的男人等着她。
“你不是去吃饭了?这么快?”危霜惊讶了一下,“啊?行,那我去接你。”
男人问她:“怎么了吗?有谁要来?”
“我姐们儿。”危霜甩了一句就离开,嘴里嘀嘀咕咕觉得奇怪。
十分钟后……
危霜面无表情的看着卡座内格格不入,端着碗重辣小面吸溜吸溜,吃的十分带劲的某人,忍不住推了一下:“喂,大姐。我叫你来是让你打扮成这样来酒吧嗦面的吗?不是跟你妈见面?你就穿这样?”
穿件灰色厚卫衣加一条黑色铅笔裤,配运动鞋的周恬不解:“穿这样怎么了?还有,哪条规定说了酒吧不能吃面?我中午晚上都没吃,饿都快饿死了。”
旁边传来一声咳嗽,邱岳解围:“那什么,我们酒吧可以吃面,没事你吃吧。小霜,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朋友吧?”
危霜无语,觉得这女人简直毁她在外面的形象,不情不愿啊了声,互相介绍:“嗯,这就是我最好的闺蜜,周恬。恬,这是我学长邱岳。”
周恬只淡淡点了点头:“你好。”
邱岳顿了下才说:“你好。”
危霜本来想问她和她妈是不是吵架了,但看周恬心情明显不好,也就没问。邱岳本想着要不她们俩聊,他给让出空间,危霜说不用,忽略她就行。
然后就真忽略了,两人开始聊天。
那个城规部门的学长今天有事没能来,临时才说,搞得危霜也有点小郁闷,扯着邱岳喝酒,聊起找工作的这些烦心事。
周恬也不打扰,吃完了面刚准备起身丢垃圾,手机滴滴响了几声。她连忙把面碗一放,重新坐下摸出手机,可是还是晚了。
周恬忍不住低声骂:“他爹的,又错过了。”
危霜听到动静,习以为常凑过来:“怎么了又?”
“没抢到票。”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旅游高峰期,周恬想去的几个地方机票一出来就瞬间售罄,搞得她万年开着静音的手机都开了主音量定点,“我他爹是真的烦,怎么这么多人去旅游?他们都不用上班?西八。”
危霜拍了拍她,心里叹气自己形象不保,只希望周大小姐可以收敛一点。
周恬烦躁起身,端着面碗去丢。
旁边没开口的邱岳这才看向危霜,欲言又止:“你这姐妹…挺特别的。和第一印象不太一样。”
委婉了。
危霜心里是吐槽,但面上肯定还是要维护一下周恬的形象,顺便调和一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