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师］黯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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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熄了，余温还在。

“你醒了啊。”一旁的银古说着，递过来一杯茶给草太。

草太双手接过古朴的陶杯。茶香浓郁，在冬日里的早晨喝上一口，暖身又暖心。只是不知为何，肩头总感觉沉重的很。

很快，屋子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们两个。银古却突然朝着草太的脸伸过手来。

草太一惊，想躲。

“别动。”银古说着，为他扫开肩头停留的虫，“你们这些家伙，也该动一动了啊。”

后面一句应该不是对自己说的……草太心想。

“看来你也是吸虫的体质。”银古说着，把一只引燃的手卷烟递给了草太。

“谢谢，我不吸烟。”草太回绝道。

“是驱虫的药草做的，不是烟草。”银古很执着的递给他，“不呛的，试试看。”

草太鼓起勇气，浅浅吸了一口，果然不呛。神奇的是，随着他呼出的烟气，竟然发现很多“虫”从自己身上跳了下来，四散跑掉了。

“它们不喜欢这个？”草太问。

“嗯。”银古应道，也用力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不要让它们聚太多。歇好了，我们也出发吧。”

“这衣服……”草太抓着身上的那件外套，“是你的吗？”

“我的衣服你穿着应该小……这是找村里老伯，借他儿子的。”银古说着，又吐槽到，“这么高个子，大冬天穿那么少，能给你借来衣服就不错了……”

原本还在想穿着短袖重回冰天雪地会不会冻个半死，如今算是帮了大忙。草太把外套套在身上，感动的说，“谢谢银古先生！”

“啊，好了好了，你不用没完没了的，那么客气。”银古说道，起身背起了那只不属于他的药箱。

“你要带它走？”

“等了一夜也不见人回来换，”银古无奈叹口气，“希望路上可以找到那家伙。况且里面不是一般的东西，不能随便放在这里。”

看来无论是这位银古先生，还是眼前这个箱子的主人，都不是一般角色。目测又被卷入麻烦之中，草太也很是无奈。

“真是麻烦。”

草太和银古，异口同声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又都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下。

＊

雪停了，阳光很足，晒化的雪壳踩上去嘎吱嘎吱的。

银古叫做“虫”的东西虽说白天没有那么密集，但竟然到处都是，好在有他给的这只烟，才没有都聚过来。

“这些虫……到底是什么？算是一种动物吗？或者说是……妖怪？”草太好奇又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银古思考了下草太给出的参考对象，“算是某些接近生命本源的物质吧，一般人类看不到，但依然存在着。”

“听起来很重要。”

“虽然这么说，但是和它们共存并不容易。经常会有因为它们而影响生活的人类，解决与此相关人类的委托，就是身为虫师的工作。”

阳光下银古的那只右眼是碧绿色的，提起虫时，他认真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神秘。

“所以这些虫……见到就都要驱除吗？”草太问。

银古摇摇头，“它们是从远古开始就存在的生命体，通常情况下，人类和它们互不打扰甚至有的相互依存……”

果然听起来人类更像是外来物种……“这算是共生的形态吗？”草太问。

“啊，”银古应道，指了指草太，“你正抽的烟也是一种虫。”

“什么？！”这一句吓得草太嘴里的烟差点掉下去。

“喂，小心！小心！”银古也慌得不行要伸手去接。

至少怕明火落入森林这一点，二人很是默契。

草太又拿着那支烟仔细确认了下，虽然知道了这里的虫和昆虫完全是两种东西，但是仍万幸好在不是用什么虫子干儿点燃的……

“你还好吧。”银古看出他的紧张。

草太喘了口气，“说不太好你信吗？”

叼着烟的银古，咧开一侧嘴角笑道，“所以何苦为难自己。”

“我没有选择，要解决这里的问题才能回家。你有没有见过一条黑色的河流？”草太回想着现世看到那扇往门周围黑色的物质，“我是追随那个过来的。”

“黑色的河流啊……”银古想了很久，却摇摇头，“如果再见到那种东西，还是跑得越远越好。倒是有一条光组成的河，有缘你会看到。”

正当这时，山上传来小孩的呼唤声，“嗨！银古你来啦！”

银古也挥手回应。

“翻过这个山头，进村子先办正事。”银古对草太说道。

“这里的药能替用驱虫吗？”草太敲了敲银古背后的金边药箱，“还是说，先去重新采购点药材？”

“这……是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