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轮回的宿命

那杀手骂了好久，见我们没啥反应，悻悻闭嘴了，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

“怎么，没电啦？不继续骂了？”我也盯着他，说道。

“小子，你们死定了，知道我是谁么？”

“我特么上哪儿知道去！你妈没告诉你！？”

“卧槽你大爷的……”

还不等他开骂，阿科在一旁冷冷说道：“哼，红花会。”

那杀手立即闭嘴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科。

“说吧，谁雇你来的？”阿科问道。

那杀手哈哈大笑：“兄弟，你既然知道红花会，也该知道我们的规矩吧？直接把我杀了更方便。”

与电影里不同，杀手的规矩并不是不能泄露雇主信息，而是杀手压根不会知道雇主的身份。

阿科不再与他多说什么，掏出手机开启了免提。

“嘟嘟”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哈喽，阿科啊，怎么你给我打电话啦？”

“蓝姨，陈会长被你们的人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声音暴起：“什么！你们在哪，我马上过来！”

“公司。”说完，阿科挂了电话。

我看见那杀手脸色唰的一下，煞白。

不到十分钟，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穿旗袍的中年女人与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那女人使了个眼神，两男人站在了楼梯两侧警戒，她快步走进房间，搬了张椅子坐下。

“阿科，怎么回事？”蓝姨问道，语气不怒自威。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穿着件黄色的普通旗袍，简单盘起头发，没有戴任何首饰，却让人觉得无比华贵。年龄约摸五十左右，身材保持的很好，大臂上没有一点赘肉，随着手上动作，能清晰看见一条一条的肌肉在收缩。

这个女人不简单，我知道，常年习武之人才有这样的状态。

“蓝姨，你还是问他吧。”阿科指了指那杀手。

蓝姨扭头冷冷盯着被绑着的杀手。

“蓝……蓝……蓝姨……”就见那杀手脸色惨白，额头上不停冒汗，声音发抖：“蓝姨，我，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不知道啊……”

“给他解开绳子。”蓝姨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她说的办了。

“过来，跪下！”

那杀手噗通一声跪在了我们面前。

“哎……”蓝姨长长叹了一口气：“小海，你知道你杀的人是谁吗？”

那杀手一声不吭，拼命摇着头。

“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们是怎么收留你的吗？还记得是谁把你从海里捞出来的吗？！”

小海呆住了，十几秒未动一下，仿佛失了魂般，慢慢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陈……陈……陈叔？那是陈叔？”

随后他突然爬到陈会长倒下的地方，疯了似的磕头，嚎啕大哭。

“陈叔！陈叔！陈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叔！……”

额头破了，鲜红的血流在暗红色的血迹上。

……

小海一边磕头一边哀嚎着，蓝姨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我看见她的眼睛红了。

我与林茜茜不知该说什么，而阿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呆愣愣站在原地。

突然，小海的哭声止住了，突然抓起地上的美工刀，向自己喉咙划去。我一惊，箭步冲向他。

晚了。

眼看着锋利的刀锋就要划开喉咙，说时迟那时快，“唰”一声，一个烟灰缸从我耳边飞过，打落了小海手里的刀。蓝姨一下闪身到我前面，手刀劈在小海后颈，就见小海瞬间晕厥过去。

好快。我暗自感叹。

蓝姨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胸口起伏。我分不清她是在吐纳，还是在叹息。随后又向我们要来纱布，给小海包扎了额头的伤口，将他轻轻拖到墙边靠着。

“阿科，你知道吗？这孩子的名字，还是陈先生取的……”蓝姨看着昏睡中的小海，缓缓开口，说起了些陈年旧事。

小海本是个孤儿，从小在渔港一带流浪，靠着会隐身，干些小偷小摸的行当，填饱肚子。一日他在码头偷鱼时，被一条大黄狗发现，咬伤了腿，随后便被鱼贩们抓到，当成怪胎，打得遍体鳞伤丢进大海。

蓝姨与陈会长本就是故交，他们在海边偶然发现了这孩子，于是陈会长将他救出，疗伤治病后，蓝姨看中了他的天赋，便在收留他在红花会中，培养成为数一数二的杀手。

她没有提到与陈会长的关系，但从她每次提及的语气里，我能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并不寻常。

听完这段过往，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阿科，他就交给你处理吧，我回去了。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