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冬的帝都，清晨6点多，东方的天空才开始泛白，微弱的光线渐渐变得清晰，穿透窗边，直直地散入室内，白雪不喜欢拉上窗帘，她喜欢晨曦、喜欢阳光明媚的日子，打开窗户，偶尔晨风吹拂，掠过她的面眸，这种感觉很舒服。

令人意外的，夏树也早早地起身，他望向窗边的白雪，宽大的黑色T恤映得皮肤更加白皙，与悠长的黑发，自然相交垂落，在微风中一闪一闪的。

“白雪，你一直都是这么早起床的吗？”夏树担忧着是否因为自己吵到白雪，令她无法休息。

“嗯，我很喜欢早上的空气。”

得到想要的答案，夏树长长地喘息了一下，便转头说道“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出去，吃吗？”

“嗯，我们快洗漱收拾收拾，出发吧。”

白雪看着忙乱的夏树，不假思索地迎合着“好。”

“附近都有什么好吃的？”随后，夏树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太清楚。”

白雪这样的人，比起出门与人接触，更多的都是在家中点着外卖，亦或自己做点小食。她住在帝都的郊区，虽是周边，但也不缺少这个城市独有的扎实的烟火味道。

这是个周末，忙碌的打工人纷纷陷入沉睡，让城市变得慢了些许。

早点铺子之中，比起年轻人更多的是大爷大妈们结伴而出。服务员一声声吆喝着，熟练地摆弄着早餐机，只听见咚咚咚滋的声音，一张小票就这样递给夏树与白雪，她们点了两份豆浆、一屉小笼包和一油条，坐在靠墙边的一处，品尝着碳水的新鲜。这也是他们共同享受的第一个清晨，晨光里尽是柔和。

吃完早餐的他们，在街道上漫步，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些许金黄的婆娑落叶，似有若无的银杏香气更是顺风而动。

夏树突然停下脚步，静静望着迎着日光前进的白雪，偶尔飘起的长发，即将及腰了，他小跑几步上前突来了一句“你还记得，在操上的那天吗。我送你回家。”

高中对于白雪来说美好的记忆很少，那些珍贵的画面依旧在脑海中闪烁“记得。”

“其实，当时我以为你会拒绝一起回去。”

那时，她刚刚数学补习结束，夏树就突然出现在眼前，爽朗的笑容，发丝夹杂着闪闪的汗珠，宛如黑暗中的光亮，她只想立刻抓住，怎么会拒绝呢。

回忆着高三那年，这是他们接触最多的一年，无数瞬间在脑海中翻腾，越来越清晰，任记忆爆发……

*

那时的白雪听从了家人的安排选择了理科，但依旧乐忠于与文字缱绻，将青春时期的困惑、烦恼、期盼、希冀倾泻下来，那些复杂繁冗的思绪，那些明灭的字，对于她来说，都是展示着自己仍存在的印记。

高三该如何走下来，她不知道。而且白雪似乎特别的讨厌高中，她只想远离这个学校，离开这个城市。

初入高三的教室，令她惊喜的是这一年的分班，仍旧与夏树一个班级，她不禁的感叹，太阳果然要与月亮一起存在，这样月亮才会更加的隐匿。随机落座时，白雪一如既往的选择挨着后门的墙边，不惹人瞩目，能够随时离开教室，周边的人似乎也想远离她这个独行侠，坐满了其它位置，以至于最后进入班级的夏树，只能选择坐在了她的后面。

她是倒数第二排，他是倒数一排。

多亏了这样落座，让白雪的高三时光更是不一般的热闹，后面两排正好挨着后门，很多人选择通过这扇门内的白雪传递小卡片、零食给夏树，但零零散散的美味佳肴最终都落在夏树同桌石子卓的腹中。

另外因为班级人数是奇数，很自然地，白雪并没有同桌。

这一年他们的班主任，仍然是数学老师撒思牧，虽然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但是健壮的身材让他年轻感十足，总是精神饱满，满色红润与三十出头的男子丝毫无差。为人师表，这位数学老师不仅仅是学生的榜样，更是校园代表人物。在大家的眼中他总会平等公正对待每一位学生，严慈相济从未有过体罚，待人也十分和蔼，总是面带笑容，温和的脾气令学生们十分喜爱，尤其是女学生们。

白雪似乎也不例外，而且她还有一个令大家羡慕的身份——数学课代表。当然这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

因为她的数学成绩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在课堂上总是分神，也因此会被撒思牧留堂单独辅导，毕竟在他的班级，只有白雪总是不及格，而夏树作为学霸分子之一，毋庸置疑的科科优秀，备受老师的喜爱。

每次辅导的时刻都在学生们放学后，这是白雪最难熬的时刻，三年的数学知识，尤其是三角函数的各种公式，宛如魔咒一般无法解脱，环绕在她的脑海里，充满阴影与无奈。

而撒老师却总是充满耐心地让这白雪背诵着各种公式，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总是充满穿透力，加上粗重的眉毛，显得更加威严。背诵的时候，她站在数学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