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
紧,推门而入。
没等他看清眼前事物,忽有一道迅如疾风的身影在面前一闪而过,迅速掠走海妖后越窗而出,速度之快乃他平生未见。
......
另一头,江月之正在屋檐上纵越翻飞,她已远远望见视野尽头一道黑色身影,顿时来不及多想,只杀气腾腾张开十指,指缝之间凝起刀锋般的灵气,尔后回转身体左右手分别一掷,十道凌厉灵气比数根羽箭更加咄咄逼人,径直没入那道身影,无一虚发。
她留了一手,这招式虽狠厉,足以让人瞬间失去反抗之力,但不至于要人性命。
那身影晃了一晃,直直栽倒滚落。
江月之掠下屋檐,正疾步飞跃而去,忽然脑海中似有一根弦铮然崩断。
结界破了!
她心神大震,惊到几乎踉跄一步。
怎么可能?
这世间连师父都无法破除她的结界!
她一瞬间感到无比心慌,顷刻将身法提到极致,还未奔至那团黑影面前便隔空打出一道灵诀,将那人的面巾掀落。
待看清面容,她蓦然怔住。
竟是本应身在她客房中的海妖!
那海妖口中溢出黑沫,显然早已被人下过剧毒,没一会便绝了气息。
“怎会是你!”她一瞬间失魂,但又立即回神,彻彻底底明白过来。
她被耍了。
心中怒火冲天而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江月之将全部的灵力灌注于脚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回赶,短短瞬间便掠回窗中,见房内茫然立着一人,她在空中狠狠掷出一线天,厉声道:“一线天,将他给我死死缠住!”
那一刻她是真的动了杀意,若非还需留着问话,她只想将胆敢戏弄她之人抽筋扒皮,千刀万剐。
剑气震荡发出嗡鸣,江月之如猎隼般凌空将那人扑倒在地,看清他的脸时却再次愣住了。
一线天感应到她的心神变化,又迅速收起剑气回到她灵脉之中。
“霁王殿下?”
“江姑娘?”
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她带着愕然,他带着笑意。
下一刻,江月之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是你破了我的结界?”
她清亮的嗓音微微发颤。
司弦何曾见过她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禁怔道:“甚么结界?”
“你连我设了结界都不知道?”江月之觉得自己简直受到了奇耻大辱,连揪着他衣领的手都颤抖起来,“你如何进的我房间?”
“我听见你好像在房中与甚么人说话,又有打斗之声,一时情急便推门进来了。”司弦一脸无辜,“你设了结界?我真不知道。”
江月之简直要怀疑世间了。
她的结界比铜墙铁壁和金汤磐石更要坚固万分,哪怕盘古举着开天斧来了,她也自信能抵挡一遭。
就算司弦是个天师后期,可她一道绝音结界、一道护法结界竟对他全然无效,他甚至毫无所觉。
这不寻常,这太不寻常了。
江月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前她厉声质问的毕竟是当朝霁王。她抓着司弦的手陡然一松,怔然坐于地面,将自己的惊怒交加之感尽数收起,面色又恢复如初:“民女情急下一时失态,还请殿下恕罪。”
司弦也坐起身来,理理方才被她揪过的领子,又摸摸鼻子,心虚道:“我方才开门,见到一个贼人闪进你房间了,似乎还掳走了甚么物事,他身法太快,我没追上。”
他方才反应过来,原是自己一推门不小心破了她的结界,坏了她的大事,难怪她情绪如此激动。
“我知道。”江月之只觉浑身无力,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海妖已死,线索全无,这回是我大意了。”
“海妖?”司弦细细琢磨,“那海妖与你有何渊源?”
江月之却开始疑心起眼前这位殿下来。
真就这么巧合?
让她住在隔壁客房的是他,趁她离开破了结界的也是他;她方才如此冒犯,他却不气不恼,反而留下来套她的话。
江月之升起戒心,脑中又细细将海妖之事梳理一遍。
先前她曾以为五竹镇海妖幕后之人与今日暗杀霁王的凶手是同一人,如今顾生朝与周常已死,除非他们还有帮凶,亦或两件事背后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伙人。
但起码能够确信,方才暗袭她又掳走海妖之人,应当与五竹镇射箭之人是同一伙,他们显然在她身边埋伏了眼线,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否则如何得知她的客房所在?
就连司弦破了她的结界,也仿佛在那人的算计之内。要么......司弦与那歹人根本是一伙的。
可若司弦是帮手,破了她结界后为何不立即离开,反倒还留在原地等她回来?
江月之几番思量,窗外月光洒进室内,为她脸庞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