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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样,他们之间出发点倒是差不多,但因为对结局的预估,对大局的把握,因此在最后对待黄巾的态度上,就产生了差别。梁习希望打黄巾一个措手不及,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管亥自然不敢再想攻城的主意。
郭嘉其实并不喜欢跟人解释,因为他觉得,聪明人如他,或者文若,哪怕不说一句话,不解释一个字,只需要对视一眼,能懂自然就懂了,至于那些庸人、愚人,纵使说了,那榆木脑袋也不会想明白的。
但是现在梁习是主帅,还得靠他守城,郭嘉作为一个标准战五渣,要他出计谋是可以的,真刀实枪上去守城,而且还是在初来没有建立任何威信的情况下,那实在有点难度。如果临阵对敌,他和梁习意见不合,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郭嘉性子疯,而且疯起来没个止境,但为了不辜负方夏这一份信任,他必须去和梁习说清。
所以他就去了。
“主公,嘉去寻子虞了。”
这一次谈话是正大光明的“瞒着”方夏进行的。
因为郭嘉懒洋洋的说:“天色已晚,这些就交给嘉了,主公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的忙。”
方夏看着郭嘉。
郭嘉无辜的看回来。
方夏没法跟他比谁比谁眼大,只好回去休息了。
只可惜回去也不安宁,因为孔伷的夫人,正在等着她。
孔夫人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颇具礼仪,平日见着她,倒是觉得挺赏心悦目的。只是孔伷死了之后,她成天只知道哭,一直以泪洗面,便是再好看,这么颜色也毁了。方夏虽然理解她,但是鉴于受害者是自己,她心情也实在好不起来。
这一次来,孔夫人除了哭,还有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她想知道谯郡能不能守住,孔伷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没有脸面去见自家丈夫的。所以孔夫人希望,方夏若是要走,不带走她没有关系,一定要带走孔伷的儿子。
说着,孔夫人都要跟方夏跪下来祈求了。
这些军事上的事情,孔夫人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内宅女子,方夏不能跟她说的太仔细,她也不明白,更不能发火。因此,哪怕她自己都心累的很,也只能对孔夫人温声安慰,好不容易保证绝不会出什么问题,才把人给劝了回去。
这么一来,她身累心更累,对下人吩咐了一句,若是情况有变,随时喊她起来,倒床上就睡着了。本来以为睡不着,如今倒是睡的挺香的。
在方夏睡着以后,郭嘉与梁习谈了半个时辰的话,终于达成了一致。
梁习被郭嘉说服了。
既然提出来突袭黄巾营地的意见,梁习自然早做了准备,他练忙回到城墙处。
此时士兵们已经用了饭了,白天忙了一天,在城墙上躺了一地,看起来不比黄巾好多少。有些已经睡着了,鼾声大作,有些睡不着,和其他士兵三三两两的聊天吹牛。除了一些残留的血迹,浑然看不出来,这里已经经历过两次大战。
不过梁习也没有指望他们,他另有准备,那是一队大概近千人的精兵队伍。虽然黄巾足足有万五之数,哪怕扣除老弱妇孺,一万男人是有的,若是与万人正面交战,这一千人只是送菜,但若是偷袭,兵贵精不贵多,绝对足够了。
他们早就得了吩咐,正在待命。
梁习去了校场,唤来各个小头目,从百人长到十人长不等,一阵交代,便道:“准备出城。”
为了避免黄巾发觉,谯郡并没有开城门,而是按照方夏之前交代的举动,以绳子趁着夜色一个个滑下,黄巾虽然派了探子,但是这样的手段从未听说过,自然不会防备,不过一个时辰,一千人便顺利出城了。
他们选了一个可以瞭望到黄巾营寨的小坡,猫着观察。
此时黄巾营寨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巡逻人握着火把在走动。而营帐排布并没有什么章法,看起来杂乱不堪,说明黄巾之中,并没有善于排兵布阵的高人。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此时亲眼看到,梁习还是感到一阵安慰。
梁习道:“时间尚早,就地休息,不要发出声音,等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