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她入睡
说。
何荷于是想起了当周子斐面对整个九幽国的国人向她表白爱意时她曾经是多么吃惊,当时申祖庚是知道这一切的,但是他却没有告诉她。
“对啊,你也有瞒着我的时候啊,那次我还记得气得我乱摔东西了。”何荷脸上保持着微笑也轻轻地回复着周子斐。
“嗯,一个花盆。”
“当时还弄伤了你的手……所以,咱们都曾经瞒过彼此,是不是可以扯平了?”
“好的。”周子斐说道。此时,他们站在楼梯的最上层,离申祖庚大约只有十多步之远。
“那个陆青真的只吻过你一次吧?”周子斐冷不丁转了话题。
何荷马上回答:“是的。”她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回复速度之快。
所以,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他最想知道的只是这个?何荷心下猜疑着。
“马上到了老申那里了,咱们走吧。”何荷看到周子斐脸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自己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当看到灵光鹰就站在她们面前而且纵横镜也开始工作的时候,何荷的脸上也立刻浮现出最灿烂的自己觉得足以与周子斐脸上相匹配的笑容。
接着,她们走下楼梯,卷入到漩涡般的一系列活动当中——宴会,各种仪式、乘着机车到处游走。
后续每天都是重复着同样的节奏,起床、穿衣、走过欢呼的人群、致辞、答谢,每次都是按照九宫城准备的文稿说,从来就没有讲过自己想讲的话。
有时候有短暂的漫游:经过某一个门派时看一眼大海,在另外一个门派时又看到高大的树林,有时候又看到的是满眼破败的民房,有时候是广阔的麦田或者是臭烘烘的垃圾场。
在各种仪式上,何荷与周子斐都体面而受人尊敬,她们几乎总是拉着手或者挽着胳膊形影不离。
在宴会上时她们是近乎疯狂的恋人,一起拥抱,一起跳舞,常常在打算溜走时被抓住,回到玄凤铁车上,她们则心境黯然,静静地盘算着这么做究竟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何荷发现,有一些门派的民众对庆祝仪式的反应和通天宗的民众一样,不是很投入,就像一群疲倦的小羊,但是在其他一些门派,特别是大衍社、凌云教和玄都派,却在喜气洋洋的氛围背后暗藏着愤怒。
当他们呼喊着何荷的名字时,何荷觉得,与其说是欢呼,不如说是复仇的呼唤。
当巡警们试图把不安的人群往后面推时,他们没有退缩,反而是拥到了前面。
何荷明白,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眼下的一切;无论她与周子斐的爱情表演得多么真实可信,也无法逆转这愤怒的大潮。
她觉得,如果说自己手举浆果是一种疯狂的举动,那么眼下这些人好像一点都不比她逊色。
何荷以显眼的速度在迅速消瘦,衣服的腰围在不断缩小,迫使边梓文不断对衣服做出改动,而化妆匠们则为她的黑眼圈而紧张不安,没办法,艾琳只好开始给她服用稀释过的青龙之血,不过没有很大用处。
何荷只要一闭眼就会噩梦连连,并且越来越频繁。
周子斐也是经常在夜里徘徊,他有时候能听到何荷在服药后在睡眠中发出呼喊,似乎要摆脱噩梦的侵扰。
每当这种情况出现,周子斐就会想方设法把何荷弄醒,让她平静下来,然后就到床上抱着她,直到她再次沉入睡眠。
从此之后,何荷拒绝再服用青龙之血,而是每晚都要求周子斐陪着她入睡。
她们就像在比赛场那会儿一样,蜷缩在彼此的身旁,像是要应对随时降临的危险,共同度过漫漫长夜。
虽然自此以后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何荷她们的行为却引来了很多的闲言碎语。
毕竟,她们还未真正成婚。
当艾琳跟何荷提起这事时,何荷嘴上说以后会尽力避免,但事实上她们却依旧如此。
因为她发现,只有周子斐在身旁,她才能睡得安稳与踏实。而周子斐也是这么觉得的。
随后,大家到达了御风谷和蓬莱门,情况好像越发糟糕了。
对于御风谷而言,如果当初不是何荷与周子斐胜出的话,那么他们门派的加达与阎竹无疑将凯旋而归;而对于蓬莱门来讲,正是何荷亲手杀死了他们门派的光银花和那个男孩。
尽管何荷避免直接面对他们的家人,但是他们还是给她与周子斐使了不少绊子,包括扔臭鸡蛋或者烂叶子,或者吐口水,或者口出秽言侮辱何荷,甚至有一次还扔了小石头砸伤了何荷的额头,亏得周子斐奋力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何荷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而周子斐也肩膀上受了伤。
周子斐与何荷相互搀扶着逃出了包围群回到大家之间,可是大家虽然都心里愤怒,却也只能忍气吞声,而且,何荷也极力不要申祖庚他们去“讨要说法”,一方面是觉得讨不到什么说法,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确实也能体会他们失去孩子的痛苦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