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睡着了再走
“是的咯,肯定有人告诉你他现在已经不住在那里了,只不过你没有听见罢了。”申祖庚补充道。
“你闭嘴吧,申老头。”何荷故作恼怒状,她当然明白他说得没错。
申祖庚与周子斐哈哈大笑起来,何丽也笑了。
“好吧,只能找别人给那羊接生了。”何荷叹了口气,显得很是郁闷。
周子斐与申祖庚听了笑得更厉害了。
这两只狐狸,还真有他们的,什么都能应付得了!何荷腹诽道。
何荷看着两位巡捕,那个男的也在跟着笑,可是那女的还是板着脸瞪着怀疑的大眼睛,显然是不太相信。
“袋子里装着什么呢?”她突然尖声问道。
何荷明白她是想找到猎物什么的能给自己定罪的东西,就干脆拿过袋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桌子上。
“喏,自己看吧。”
“哦,太好了,真细心,”母亲看到绷带以后说,“我们的绷带正好快用完了,本来打算跟你说声,没想到你倒是先给我买回来了。”
周子斐放下棋子来到桌子旁,拿起一块糖果。“哎呀,不错啊,竟然有糖吃。”说着,把一块糖撕掉外面的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那是我的。”何荷故意伸手想把糖抢过来,可是他把糖袋子扔给了申祖庚,申祖庚抓了一大把糖在手里,然后又扔给在一旁咯咯笑的何丽。
“你们这些强盗!……何丽不算,只有她可以吃糖!”何荷气呼呼地说翻着白眼说。
“哈哈,就因为我们拆穿了你所以就不该吃糖了是吧?”周子斐走了上来用他的胳膊环住她,这时尾骨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哟”了一声。
她尽量掩饰,好像是因为生气才喊的,可是她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知道自己受伤了。
“好吧,何丽说西边,我明明听的是西边。我们都是傻瓜,这么说可以了吧?”他笑着抚摸着她的头,一边安抚着她,一边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何荷噘着嘴说着,接受了他的亲吻。
之后她看着巡捕们,好像突然想起他们还在场的样子。
“对了,你们捎信儿给我?”
“是我们头儿罗木的口信。”那女的说,“他想让你知道通天宗的围障以后将昼夜保持封印状态。”
“不是早就被加持了封印了吗?”何荷故意装作全然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他觉得你或许会愿意把这个信儿告诉你的那位表兄。”那女的乜着何荷,说道。
“谢谢您,我会告诉他的。围障被加持封印是好事儿,这样大家都可以睡得安稳些。”何荷这话里有些别有所指,她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听得出来,不过她当时说出来以后心里可爽着呢。
那个女人仍然绷着脸,看起来挺懊恼的,因为一切都没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可是她也没有其他命令要执行了。于是她挺着脖子向何荷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那个男的紧紧跟在她后面。
当母亲送他们出门确认他们已经走远并且把门关上以后,何荷一下子趴倒在桌子旁。
“怎么啦?”周子斐紧紧抱着她,焦急地问道。
“嗯,我摔着我的左脚了,脚跟,我的尾骨也特别疼。”周子斐扶着何荷走到一张摇椅旁,她慢慢躺到那上面。
母亲小心翼翼地脱掉她的靴子:“发生了什么事?”
“我滑倒了,摔了一跤。”何荷龇牙咧嘴地说。
四双眼睛流露出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在冰上。”何荷补充了一句,用眼睛扫了扫屋子周围。她相信,他们肯定都知道房间肯定安装了隐形耳,谈话很不安全。
在此时、此地,一切都不能说。
母亲脱掉何荷的袜子,用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左脚后跟,她不禁疼得发出了“嘶”的叫声,眉头也皱到了一块。
“肯定骨折了。”母亲说,接着又检查了另外一只脚。
“这只脚看起来没事。”她又掀开何荷的衣服看了看她的尾骨,青肿了一大块。
母亲把何荷的脚支在一张凳子上,用五花神冰给脚跟冷敷,然后招呼何丽把饭菜端过来。
何荷坐在那里,吃了三大碗饭菜,还吃了一块莲花糕,其他人则在餐桌上吃饭。
吃饱喝足之后,何荷呆呆地盯着火炉里的火苗,心里一边想着冉鸣凤和妮茵,一边希望湿冷的大雪能掩盖她的足迹。
何丽走了过来,坐在何荷身旁的椅子上,头靠着她的膝盖,嘴里含着糖。
何荷怜爱地把妹妹柔软的头发捋到耳后。“在府学里还好吗?”她柔声问道。
“挺好的,我们学了些关于煤炭的知识。”妹妹笑着说。
她们俩都盯着火炉里的火苗。过了一会儿,何丽说:“你要不要试试你的婚服?”
“今晚不了,也许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