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密谈
吃完麻花糕,何荷他们到会客室观看正在播出的揭幕卷轴。
在何荷看来,有几对选手给人的印象挺好的,但是再怎么样都比不上她与周子斐。当大家在卷轴上看到他们从训练中心出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啊”的声音。
“拉手是谁的主意?”申祖庚问道。
“是边梓文。”宁海珠说。
“有点反叛的味道,掌握得倒是恰到好处。”申祖庚摸着下巴说,“挺好!”
反叛?何荷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这个词语的意思。
她回想起其他各门派的每对选手,他们在战车上都是分开站着,身体僵直,谁也不碰谁,好像对方不存在,或者俨然天命之战已经开始,对方就是自己的生死对头。
何荷突然就明白了申祖庚的意思:让他们作为朋友而非对手来亮相,足以使他们与众不同,恰如他们的火焰服装那样不同凡响。
“明天早上第一个阶段的训练就开始了。早饭时我们碰头,我到时候告诉你们究竟该怎么做。”申祖庚对周子斐与何荷说,“现在,我们大人还要商量点事,你们俩小屁孩去睡觉。”
何荷撇了撇嘴,与周子斐沿着走廊回自己的房间。
到了何荷房间门口时,周子斐靠在门框上,身体半堵着门,显然是有话要对何荷说。
“所以,那个阎芳……我们怎么可能在这里见到和她长相一样的人?”
何荷明白了,他是想让自己解释下这件事,她琢磨着应该要怎么说。
他刚才是有意替她遮掩,这点他俩心里都明白,这也确实是何荷欠了他的情,那么,是不是跟他实话实说了那女孩的事的话就意味着互相扯平了呢?说了以后,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何荷心里分析着。
如果他把自己的话透露出去的话,好像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因为自己只是说出了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而已;再说,在这件事上,他不也是撒了谎的吗?
何荷确实也是想把那女孩的事跟人说说。
陆青是第一个她想告诉的人,可是自己很大可能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如果告诉周子斐的话,会不会让他更有优势?又或许,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他了,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看?何荷啃着自己的手指头琢磨着。
一想到那女孩的舌头被割掉,何荷就恐惧无比。
她的出现提醒了自己究竟到这九宫城是来干什么来了——不是为了炫耀华丽的服装,也不是为了品尝美味的食物,当然更不是为了享受华美的雅间,而是要面对血淋淋的死亡,面对那些为了杀死自己而鼓劲加油的观看者们。
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呢?何荷低着头,啃着手指,心里天人交战着。
因为喝了酒,何荷的大脑反应有些迟钝。她盯着空空的走廊,好像能从那里看出答案似的。
周子斐察觉到了何荷在犹豫。
“你上过顶楼了吗?”他问。
何荷看了看他,摇摇头,把手指从嘴里放了下来。
“边梓文领我去看了,几乎能看到整个九宫城,就是风有点大。”
何荷在心里把他的话理解为“没人会听见我们谈话。”眼睛动了动。
“那,我们上去好吗?”她说。
“嗯,走吧。”周子斐说着,走在了前面。
何荷跟在他身后,登上通往楼顶的台阶。
楼顶有一个圆拱形的大门,一扇门通往室外。外面的风很凉爽,也很大。
何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九宫城的夜晚好像有无数的萤火虫在闪耀。在通天宗,晚上人们都是用油灯或者蜡烛照明,而且人们都居住得不集中,这里一栋那里一栋的,所以,看起来昏暗得很,而在九宫城,处处都是九重天楼,家家都是顶级夜明珠照明,整个晚上一片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派头。
周子斐与何荷走到楼边的围栏处,何荷从楼顶直直地向下望去。
此时已是三更初,如果在通天宗,此刻大家都是要准备上床睡觉了,可是在这九宫城却还热闹得很,大街上车水马龙,可以听到机车的呜呜声、人们的喊叫声、马车的踢踏踢踏声,还有奇怪的金属敲击声。
“我问边梓文为什么敢把我们领到这里来,难道他们不担心有的‘血祭’从这里跳下去吗?你猜他是怎么告诉我的?”周子斐说。
“他说什么?”何荷好奇地问。
“他说‘放心好了,你们跳不成的。’”周子斐说。他把手伸出来,伸向空荡荡的前方。接着,何荷听到一阵“滋滋”的声音,周子斐整个人都被弹了回来。
“这儿有碧铁网,轻则会把人弹回屋顶,重则把人烧成一缕青烟。”周子斐解释。
吓得何荷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点风冷的缘故。
“我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