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反抗!
心上,虽然她并没有告诉他,虽然他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何荷清楚地听到他叹气的声音。
一架和他们来时所乘坐的不同型号的小型云霄战车正停在那里等候。何荷一行人刚一登上战车,它就立刻飞了起来。
博巍给受伤的人做了急救处理,好让他们能坚持到苍狼堡。何荷想把防护背心脱下来,因为上面也沾染了她的呕吐物,但是实在太冷了,她也就放弃了。
她的头枕着陆青的腿躺在地板上,然后晕了过去,她记住的最后一件事是博巍拿了个粗布麻袋盖在她身上。
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她原来在救治处的床上,身上暖暖的。母亲在她旁边,正在给她做检查。
“感觉怎么样?”她轻轻问何荷。
“有点累,但是还好。”何荷说。
“根本没人告诉我们你要走,直到你走了以后我们才知道。”母亲红了眼眶。
何荷感到一阵内疚。家人已经两次目睹她去参加天命之战,所以临行前告诉她们她的去向这件事实在是不应该忘记的。
“对不起,他们没料到会有袭击,本来我只是去看病人。”何荷解释说,“下次,我一定会让他们跟您说清楚的。”
“何荷,没有任何人会跟我说清楚任何事的。”母亲显得软弱而无助。
是的,何荷也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就是她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父亲死后她就不再跟母亲说实话了,为什么一定要假装孝顺呢?
“嗯,不管怎么说,我会让他们……通知您的。”
在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片从她腿里取出来的弹片,但大夫们更关心的是她的大脑在爆炸中所受到的损伤,因为她上次的脑部伤都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她并没有出现眼睛模糊或者其他什么反应,她的思维也很清晰。
整个下午和晚上她都在沉睡,因此这会儿她醒来就觉得很饿了,令人失望的是,她的早餐还是很少,仅仅是一个馒头泡在一杯热牛乳里。
已经有人在叫她去指挥部参加早晨的会议。
何荷慢慢起床,但是来接她人打算直接把她连同床一起推到指挥部去,何荷觉得难堪,想坚持自己走过去,但是他们不允许,所以何荷只好跟他们商量让她坐着轮椅过去,因为她自我感觉还挺好的,虽然头和腿部的伤口还有些疼,而且吃完饭的短时间内会想吐,但是如果坐着轮椅的话,应该还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他们同意了。
在坐着轮椅去指挥部的路上,何荷突然对即将面临的状况感到不安。昨天陆青和她都直接违反了命令,博巍还有伤足可以证明这一点,这件事肯定会带来不利影响。
但是应该还没有到让科茹废除胜利者赦免协议的地步吧?我是不是把本应给予周子斐的这一点保护权也剥夺了呢?她惴惴不安地想。
当她到达指挥部时,发现只有克达、一个叫麦拉的女子以及其他一些何荷不认识的人在那里。
麦拉笑着说:“看呀,我们的风云人物来了哦!”其他人也对何荷报以诚挚的微笑,使得她也不得不微笑着面对大家。
这些人在大衍社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轰炸的时候跟着她一起爬上房顶,还让普淮提供后援以便能抓取到所需要的图像。他们不仅仅只是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而且为这份工作感到骄傲,就像边梓文那样。
何荷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是在比赛场的话,她会和他们结成同盟。克达、麦拉,还有一个把自己的指甲咬得很秃的男人自我介绍说他叫卡布,另外一个是他的兄弟卡洛,他打招呼的方式挺特别的,只是微笑着跟何荷点了点头。
何荷猛然醒悟过来,从他塌陷的嘴唇,从他吞咽时费力的样子,没等卡布告诉她,她就知道了。卡洛是一个哑奴,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掉,永远都不能说话了。
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这么积极冒着生命危险决意推翻九宫城的统治就解释得通了。
当屋子里坐满了人的时候,何荷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令人不快的指责。但是,唯一提出反面意见的竟然只有申祖庚,这个总是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还有富廷,一直耷拉着脸。
博巍的脸上戴了一个肉色的面罩,从他的上唇到眉梢的位置都被遮了起来,很难看清他的面部表情。
果然像何荷先前猜测的那样,他的鼻梁骨断了。
科茹跟陆青正在交谈着什么,好像一副很融洽的样子。
当陆青坐到何荷身边时,何荷揶揄他,说道:“啊哈,交了新朋友了?”
陆青看了一眼堡主,又看了看何荷,说:“咱们俩总得有一个是可以接近的吧。”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她的太阳穴说:“感觉怎么样?”
陆青不提尚可,他那么一提何荷就感觉到整个房间充满了浓厚的大蒜味,于是胃里就开始翻搅起来,并且觉得灯光也太亮。
“有点晕,你呢,还好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