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
很舒服。
她试了试把左手伸到被单外面,发现胳膊不仅被搓洗干净了,而且指甲也修剪成完美的椭圆形,烧伤后留下的疤痕也不那么明显了。
她摸了摸脖子、胳膊腿、额头上的伤疤,再摸到柔滑的头发时,她呆住了,她发现自己曾经失聪的左耳又能听到了,她听到了她的手抚弄头发的声音,这不是幻觉,是真的能听到了!
她试着坐起来,可是腰上绑着一条宽袋子,身体只能抬起几寸高。那个宽带子让何荷很紧张,于是她扭动身躯想从里面钻出来,这个时候墙壁向两边敞开,红发哑奴女孩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
看到她何荷稳定下来,不再试图逃脱。她心里有成百上千个问题想问她,可是又怕与她过于亲近引起她的恐慌。
冷静下来的何荷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受到严密监视。
哑奴女孩把盘子放到何荷的大腿上,然后按了床上的一个按钮,把她推到坐起的位置。就在她为何荷弄枕头的当儿,何荷冒险问了一个问题。她尽可能故意用她沙哑的声音大声说话以显得她没有秘密。
“周子斐活下来了吗?”
那个女孩子冲她点了点头,当她把勺子放到何荷手里时,何荷感觉到了朋友才有的力度。
何荷心里猜测,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子并不想她死。
很高兴周子斐活了下来,不过,他命硬得很,当然会活下来,虽然九宫城高明的大夫和昂贵的药品也起了作用。
那个哑奴女孩离开了,门无声地在她身后关闭,何荷盯着眼前盘子里食物,眼睛里发出饥饿的光。可是盘子里就只有一小碗稀烂的肉汤、一小点果酱,还有一杯水。
“就这么点?”何荷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难道欢迎我回来的食物不应该比这更丰盛些才够意思吗?”
可是,她发现自己即便想要吃完这么点东西都要很费力,她的胃口不再有想象中那么好,吞咽一点点东西都很困难。
何荷纳闷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吃饭了,她分明记得在比赛场的最后一天早上她还吃了相当多东西。
通常情况下,在比赛结束后和胜利者再次露面之间会留出几天时间,这样可以让饥肠辘辘、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胜利者恢复一下。
所以,自己这究竟是待了几天了?
按照正常程序走的话,何荷知道,此时在某个地方,边梓文和宁海珠正在为她和周子斐赶制公开露面时需要穿的服装。
申祖庚与艾琳也正在准备宴请她们的贵人们,并为她们最后访采准备问题。
而在家乡,通天宗肯定已经在为迎接她和周子斐的归去忙作一团,毕竟,上一次获胜已经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家!何丽与母亲!陆青!还有妹妹的老瘦猫和白奶羊!等着我,我很快就要回家与你们相见啦!
何荷想马上就从那张床上走下去,去看周子斐,去看边梓文,知道更多的事情。
为什么不行呢?她的自我感觉明明很好。
可是,正当她要从绑在腰上的宽带子里爬出的时候,一股寒凉的液体顺着一根细管缓缓注入她的血脉,她感到深深的寒意袭来,几乎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样的事情反复了好几回,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她感觉自己似乎总是在醒来,然后吃饭,然后昏迷。
当再一次醒来时,她尽量克制逃跑的念头,以免再次给弄晕过去。
但是,很奇怪,她发现自己每次醒来之后看到的好像总是黄昏时候,另外,她还发现,那个红黑头发的哑奴女孩自从那次为她送来吃食以后就没有再来过;她的伤疤不见了;还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总是听到一个男人在喊着她名字。不是九宫城的口音,而是接近家乡的口音。
她心里隐约觉得很安慰,因为总算是有人在找寻着她。
总算熬过来了,她已经渐渐恢复,右臂上不再插着莫名其妙的管子,她身上的宽带子也去掉了,允许自由活动。
她开始慢慢坐起来,看到自己的手的时候惊呆了:手上的皮肤光滑亮洁,不但伤疤没了,就连以前打猎时候留下的疤痕也无影无踪。
她的前额像是缎子般那么光滑,小腿上也一点疤痕都没有。
她伸出脚踩到地板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迈动一小步,深深害怕它无法支撑她身体的重量,可是却惊讶地发现两条腿都很强劲有力。
床头放着她的衣服,她一看就有点害怕,是“血祭”在比赛场穿的服装。她凝视着那件衣物,仿佛看到它龇牙咧嘴张开血盆大口冲她吐露出一颗颗锋利的牙齿。
不过,她随后就释然了,觉得自己就应该穿着这衣服去见她的伙伴们。
她飞快地穿上衣服,急切不安地等在墙壁面前,即便看不见,她也知道这里有扇门。
门突然打开了,她一步跨入到一个空阔无人的大房间里,那大房间好像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