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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机缘,使二人相遇,如同他这个夏季时捕到的蝉,随着几阵发生在这个时节的风,便永远带走了。那叫着夏天蝉,最终到了他手里,不管他如何给它设定适宜的环境,它也不再鸣叫,好似都带着这股未鸣叫出声的恨,去向了他未知的领域。

给阿月抓的蚁蛉还装在大汽水瓶里头,应该早已经死了,还有那些箱子里的雏鸟,还有那些甲虫,都一并死亡了。它们的离别,永远都难以触及到,如蝉鸣之夏天,雏鸟与甲虫之自然。他总以为抓住了这些时代的产物,就能掌控其根本,但这是从未有过的,也是不可能的,阿清也是如此的。

明澄回到家中,发现院子的斑斑血迹,大惊失色,赶忙去找恶来,最后发现它蜷缩在灌木里头,身上伤痕累累,正在大口喘着气。他召着它的名字,它也没敢出来,他则把灌木拨开,拉了它几下,它呜咽了几声,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恶来头上有几条明显的棍棒印子,还带有渗出的血,身上的乱毛更是数不胜数。安抚了恶来几下,他便去到家中找父亲理论……父亲又怎么会理会他的一些指责,说咬了人的狗就要打,尝了血的狗更是不能留。他见父亲是要将恶来打死,便连忙阻止,说已经教训成这样就可以了,再打就太残忍;未果,还冲着父亲说“再要打它就先打我”。

父亲不知是顾及他的感受,还是也想就此罢手,便没有在搭理他,警告了他几句后自顾看起了报纸。见父亲停口,他便跑去了厨房,找了快不大不小的骨头肉,出门喂恶来去了。

恶来伤得很重,啃起骨头也能感觉无力。他见恶来还能啃食,便放心了。他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等着阿清的来电,他还想着,要是再过几十分钟还没打来,就打过去。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播放的节目,一边又满怀期待地等待座机的响铃声。

他如愿以偿的在他估计的时间内等到了阿清打来的电话。阿清在电话中说她哥哥以后和她一起住,爸爸妈妈也在今晚就会坐上回来的车,还向他说明天要非常早起床,去到学校里赶作业,倒是变得和他那样应付作业了。明澄也在电话里开着这些玩笑,但是他没有把恶来的事告诉她,他害怕她因此事而自责。二人聊了很久,直到姐姐回到了家中,直到阿谷婆做完了饭,而阿清那边也传来哥哥喊她吃饭的声音,他们才互相道了一连串再见才挂断。

明澄洗澡前将纸条夹在了《春秋》里,便安心去了浴室。那一晚他没有将台灯打开,往后睡觉的日子里,那盏台灯开启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这一晚他早早就睡了,还不到九点就睡着了,第二天自然早早跑去学校抄作业。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就像人们说话时以玩笑活跃气氛。似乎命运的长河中,那属于命运之神或诸神的气氛助燃剂也是如此,只不过人们开的玩笑伤害的是所被开玩笑的事物,而诸神,他们所伤害的是人类。

不久后恶来死了,埋在了院子里,他与阿清也断了联系。

恶来食欲愈来愈差,而且眼睛也看不清楚东西,时常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副虚弱的样子。见它这样,明澄每天晚上都偷偷把它抱进自己房间里,还给它用棉被做了个窝,又拿了条毯子给它盖着。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唤着恶来的名字,恶来便会起身舔舐他伸出床外的手。起床后抱它去外面,又去冰箱里割点没有骨头的肉给它,以往的恶来只能吃剩菜剩饭,还有阿谷婆切下的一些边角料,现在给它吃些好的,它应该能恢复痊愈的——他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照料它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恶来的伤还是没有痊愈,比以往更严重了,常有苍蝇围在身边叮咬,而它连吃饭都没了兴致。父亲见恶来这样奄奄一息,也有把他扔掉的意思,但明澄不同意,父亲也就见罢。可即使是这样,父亲也时常把要扔掉它的话挂在口边,连阿谷婆也说恶来活不了多久了。

在一个周末,他唤来了恶来,恶来病恹恹挪向床边,舔舐着他的手。他抚摸着恶来,像父亲抚摸自己儿时那般。它已经没有痊愈的可能,但他也不舍轻言放弃,想了一天该如何安置恶来,直到均衡了心中的博弈……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恶来,‘啧啧’,快过来。”这时窗外的天还没有亮起。

他还像以往那样,任它舔舐自己伸出的手,也同往日那样抚摸着它,但今日口中似乎在呢喃着什么。不是在命令于恶来,也不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说给那些看不见的鬼神听的。他昨夜特意穿了身便服,似乎在等待着某一刻到来。

他起身打开床头柜,另一只手仍在搭在恶来头上,恶来享受着闭起了眼。他取出东西后便跪坐在恶来身边,将它搂入怀中,抱住了整个身体。恶来任由主人抚爱,即便是他停下抚摸,也还是这般趴在地上,无比信任主人对它的关爱。他慢慢拿出别在裤腰带上的东西,绕到了恶来的脖子下。

明澄刺穿了恶来的脖子,血流了一地。恶来没有挣扎一下,任由血液从它伤口流淌在地。他紧紧抱着恶来,恶来也很配合,只是在割开喉咙时呜咽了一声。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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