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像是不忍心说出来一般。
阿瑶却觉得不是什么值得伤感的事。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再怎么想,也不是那时候的感受了。
她可能确实那段日子觉得很难挨,很想就这么去了,但是挺过来了,但是一天天也到这里了。
——那就无需再难过了。
因为仍然还有很多希望和美好在前面。
但太后这样的作态,她如果说得太轻描淡写,估计还挺不给脸的。
于是阿瑶慢慢吞吞地说:“老实说,并不太好。”
这个就是定一个回忆的基调。
然后她轻声地讲述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其实没事大不了的。她是侍卫父亲从护城河里捡来的,那年护城河的河水格外汹涌,父亲却在河里看到一个自上而下被水流冲下来的女婴。
之后的故事就很顺其自然了,他善心发作,救下了女婴,带回了家,交给从宫里离开的妻子,打算抚养起这个孩子。
但是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他落下了风湿,身体并不太好,之后又因为六皇子和八公主的夺嫡问题被波及,去了就没回来。
养母恨她,觉得是她让丈夫身体不好,又觉得是她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问题,但又忍不住将对亲人的渴望寄托她身上。
后来,养母也染上了重病,忽然有人介绍养母,异性王府正在招仆从。
于是,她不知道抱怀着什么心态,把阿瑶送了过去。
……
“在之后的事,娘娘您也知道了。”
太后果然听了很气愤的样子。
“怎么会有这样愚昧的妇人?”太后义愤填膺地说,“哀家虽久居宫中,却也知这是不近情理的,怯懦的行为。天命之事,如何怪得你?”
阿瑶抿了抿唇,轻轻附和。
太后看她这样子,心里便咯噔一下,知道她是心里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却不敢反驳她。
但阿瑶又觉得她哪里说得不对?
难道要她不帮自己姐姐的女儿说话,却那不仅罪大恶极,欺负了她这侄女的妇人说话吗?
明明是时运不济,却怪在自己身上的话……
太后心里怅然。
她来得太晚了,阿瑶这便扭的性子已经养成。
太后迟迟没说下一句,阿瑶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缓解这个气氛了。
她虽然觉得确实自己的存在让养母很痛苦,如果没有她,养母或许不会那么恨,但或许会更难受。
因为她竟没了敢恨敢念的对象。
想着,阿瑶心里愈发寡淡,并不太愿意谈这些,于是她尝试把话题引到正题上去:“贵妃娘娘最近心烦意乱,您若是不嫌弃阿瑶多嘴,我想同您说说她的事。毕竟您是她在宫里最亲最亲的人了。”
太后笑容一僵。
如果不与她说开,她便不会认为自己是在真心关怀她,可若与在这宫中阿瑶说开,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封兰心慕齐星绛,异性王有着兵权,齐星绛执掌大权。
便是已经是太后了,她能掌握的权利也寥寥——
至少无法撼动不想放权联合起来的他们。
近些日子,又因着心力憔悴,她常常卧病,冯嬷嬷都因此不愿也不敢拿阿瑶的事来刺激她,虽说最近吃了齐星绛特地嘱咐太医院配的药,身子有着好转,但终究已经底子早在当初和剩下的妃嫔们胡乱的争斗里败掉不少。
太后从没那么担心过,自己未来与阿瑶的关系,阿瑶的身世如果流露,又会如何……
或许该去找带着珍皇后的骨灰,不知去何处云游的太上皇了。
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太后只说:“阿瑶,你之容貌与我尚在闺中时亲密的姐妹相似,我见了你便心生怜惜,与阿兰那是不相关的。我是真心想收你为养女……”
原来这个事还需要铺垫一下,至少让封兰在宫里开头传两嗓子,名义上才不会突兀。但太后此刻看见阿瑶垂眸微颤的眼睫,心里忽然被触动,恍若看到了三十年前的姐姐。
本来该是沧桑沉静,阅尽千帆的心一下子就酸软。
但阿瑶只是掩不住诧异,甚至有些惶恐地看着她。
太后不知道,她这样的语气,阿瑶突然想起来不多时前,封洺哀伤又可怜的眼神:“无论说多少遍,我都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阿瑶,好阿瑶,你得给我个名分。”
真心假意,尚且不论。
但是听起来太像束缚了。
他们与其说是请求,示弱,不若说是施舍。
阿瑶并不像真正做谁的养女,也不想真正做谁的附属。
她说:“您累了,阿瑶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是疏离又拒绝的话,之后她又低眉顺眼地请求太后为她的失礼逾越恕罪。
太后连连摆手,说没事,请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