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内斗
珍馐阁。
不分昼夜,客人都是一样多,几乎浪潮一般,一波出去,一波又来,要探寻消息,在人群繁杂热闹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周迎一身玄色锦衣华袍坐在桌前,白色的玉冠竖起如瀑的长发,衬得他分外俊朗,店小二将清酒端了上来,问道:“客官,您这边的菜已经齐了,你看还需要什么?”
周迎看了一眼桌子上三菜一汤,两壶清酒,对面的许寅更是拿着筷子迫不及待。
“好了,现在不需要,一会要是需要的话,会叫你的。”他挥手示意,店小二将白毛巾在自己肩膀上轻轻一搭,转身就去照顾另一桌的客人。
“你来这就是为了吃饭?”周迎皱起眉,声音淡淡,“你不是说……”
清酒入肚,醇而不烈,在舌尖来来回回打转之后,许寅轻轻勾起唇角:“怎么?不过是让你去辞宇庐抄抄经书,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他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整个人就像是在晒太阳的猫一样慵懒:“那要是周逢回来了,名正言顺的靖安侯回京,你该怎么办呀?”
许寅将盘中的花生米摆成一个狼爪的样子,用筷子轻轻点了点盘子的边缘,笑道:“虎狼环饲之法,须得团团围住,否则猎物就会釜底抽薪,更何况,关于猎物,周二公子你又知道多少呢?”
许家嫡长子许寅饱读诗书,聪慧机敏,不足及冠就已经名满天下,是不可多得的智囊。
“我自是对你所说的猎物还是虎狼毫不关心。”周迎眸光一冷,握着酒杯的手也不自觉用力,指尖也开始泛白,“只是,辞宇庐之行是个机会,你从前答应我,会让我离开这。”
人渐渐多起来,只见楼中开始当地上所引以为傲的标志性表演,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酒楼中自然有貌美的女子,只见头戴朱钗,袖锈红梅,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魂,那些女子笑语盈盈。
珍馐阁和白天完全不一样。
只是嘈杂中有一股声音十分不和谐。
“谁给你的胆子,敢拿下等的牛肉来糊弄你爷爷我!”那人一把攥起店小二的衣领,十分凶神恶煞,恨不得将碎尸万段的眼神十分恐怖,“叫你们掌柜的来,我看你们这店,是不想再开下去了!”
“客……客官……”店小二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嘴唇直打哆嗦,“给你上的都是一等一的好牛肉,我们卖的可都是好的牛腱子肉,再加上大人本来就德高望重,小……小的怎敢糊弄大人呢?”
“小的,小的这就给大人重新上一盘牛肉,顺便附送三两上等的女儿红赔罪。”店小二脸上谄媚讨好的笑容十分殷勤,被那人攥住脖颈的衣领起了褶皱。
大汉拿起自己随身带着的刀,一刀刺进木桌里面,恶狠狠的威胁:“若是上来的还是糊弄人的东西,我就让你变成和这个桌子一样的下场!”
“好好好好!”店小二被忪开之后,看事情有所缓解,连忙退了下去。
而大汉争执之间,袖口处的布料什么时候被刮破了都不知道,擦了擦脸上的汗,一屁股做到桌前,等着店小二允诺的上好牛肉和女儿红。
周迎看着低头喝酒的许寅轻笑了几声,淡淡地说:“当真是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我竟然不知道你倒是已经学会了这种本事。”
周迎抬头,没有一丝被戳穿的尴尬,拿着筷子依然气定神闲,那布料顺着银丝被勒紧,一点点收紧许寅的袖子,他慢慢悠悠:“我也没想到,周二公子……”
“竟然对自己的嫂子有龌龊的心思。”
周迎听罢,不屑道:“你!”
“店小二!”
许寅无视周迎的怒意,突然喊了一声,店小二跑过来之后,他扬手:“添酒。”
“好嘞!”店小二点点头,转身就拿了一壶酒倒上。
许寅五指扣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漫不经心看着斟酒的店小二:“刚才那位脾气很不好的客人是第一次来珍馐阁吗?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啊?”
“这哎哟喂,这位爷,这人也是奇怪,每次来了什么也不点,就点上好的牛肉,一盘牛肉就是一下午或者一晚上,都是一个人。”店小二斟满酒,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过这几天他好像在等什么人,总是神色匆匆看着西北门的方向,也不知那位爷是不是准备去万木春……”
店小二说完就走了,许寅往那个大汉那里一瞥,脸色慢慢变黑,他缓缓向后一靠,眸底浮上一层玩味。
许寅将酒杯放下来,看着面前的周迎,轻轻勾起了唇角:“好,我答应你,只是……你要带着她一起走不合适。”
他像是在等一个回答,又像是在作壁上观。
“我并没有要带着她走。”
许寅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点点头不再说话。
靖安侯府。
沈娇娇躺在床上正欲歇息的时候,却来了一位不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