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外发生

郭芬和阮德柱招呼着众人离去，我看向阮童婳，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嘁，怎么折腾都是个登不上正台儿的，站在队尾的配角还弄得这么兴师动众。”季蕾对着镜子补妆，嘴撅得老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角儿呢！”

我被她逗得笑出声来，忙抚着她的背，“哎呀，婳婳头一次参与这么正式的舞蹈，家里重视也是正常嘛。”

季蕾呸了一声，“她就是小人得志，迟迟，还得是你脾气好，要是我，早去撕烂她的嘴了！”

阮童婳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起来尚且难以接受，我在阮家卑躬屈膝多年仍然保持着如此好的心态，确实算得上是脾气好了。

“演出还有二十分钟开始，大家从后台进去，在台上按咱们排得队伍站好。”张老师打开休息室的门，招呼我们过去，“大家不要紧张，按照平时我们排练时候那么跳即可，加油。”

我起身，站在了队首，深吸了一口气后，走向了台上。

红色的幕布还未升起，张老师指挥我们找到各自的位置。

我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舞衣，一袭浅蓝色水袖长裙，上以金银丝线绘出暗纹，

翩翩起舞时宛若水波流动。

舞者依次站定，幕布缓缓升起。

巨大的会场之中，几乎座无虚席。

不知是不是巧合，我抬眼便看见了孟宴洲，他的眸子深邃，目光像是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保持着起始姿势站定，随着悠扬的笛声响起，我一步一动，脚腕的银环儿一步一响。

笛声止，我停下脚步，将小脸儿掩于水袖之后，灯光渐亮。

鼓声起，嘈杂的鼓点犹如雨点般急急落下，我猛地使力，水袖一甩，身后的舞者如得到信号般随我起舞，脚步翩翩。

裙裾飘飞之间，我仍能感受到孟宴洲的视线，热烈而璀璨。

他像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眼中的欣赏和满意遮掩不住。

《梁祝》由情起，由爱灭，开场有多轰烈，结局便有多么凄惨。

缘起，缘灭，灯光烘托着氛围，我们的舞步也由开始的激昂浪漫转为寂寥。

最终的定格，我与季蕾遥遥相望，她穿粉，我穿蓝，水袖轻拂，像是两只蝴蝶。

这是张老师特地设计的姿势，承上启下，意义深远。

“咯吱咯吱——”

伴随着台下的掌声雷动，我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噪音。

紧接着，不等

我和季蕾反应过来，坠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轰然掉落，直朝着我砸来！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朝旁边躲去，瞬间，我的脚腕被重重一击，剧痛和麻木席卷而来，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

“灯、灯掉下来了！”

现场有人尖叫着，本来摆着姿势的舞者们四散开来，纷纷往四处逃去。

我痛得几乎昏厥，不敢回头去看我的脚踝。

观众席上的人也坐不住了，坐在前排的生怕其他灯再掉下来，连忙躲到了十米开外。

张老师顾不得照顾台下的观众，直接从台下爬上来救人，好在经过水晶吊灯并不大，大多数人已经在她的疏散下撤走。

“都躲开，回后台去。”张老师边疏散人群，边朝舞台中央走来。

“阮迟迟！”

张老师很快察觉到了异样，她跑向我，“你哪里不舒服？”

见她过来，我如梦方醒，疼痛从脚踝处蔓延至全身，我的泪“唰”一下倾泻而出。

“张老师，我的脚……”我的声音哽咽，“我以后，还能再跳舞么？”

我抬手拉住张老师，声泪俱下，“张老师，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张老师的眼眶发红，她的唇颤了颤，

努力安慰我，“迟迟，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说着，她慌乱地摸着自己的手机，“迟迟，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来，他们肯定有办法！”

急救电话还没接通，我脚踝上压着的水晶灯被人一把提起，下一秒，我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阮迟迟，我保证你没事。”

男人的双手有力，脚步稳健，他低下头的刹那，眼中的心疼不像作假。

孟宴洲身上带有熟悉的古龙水香气，莫名地让我感到安心。

不知道我的脚腕是不是断了，疼痛不断蚕食着我的神经，我的思绪一点点归于空白。

此时说得太多，反而会引人怀疑。

我蹙起眉，眼皮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索性往孟宴洲的怀中一靠，

再睁眼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鼻腔，眼前就只有纯白色的天花板。

“迟迟，你醒了！”

张老师欣喜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我侧过头去，张老师和舞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