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五二章
笨拙而尴尬。
余晚没答,只是不耐烦的催促:“到底什么事?”
口吻虽然不耐烦,可她的面容是冷的,望过来的目光也是冷的,像刀子戳在人心里,还是生冷。
季迦叶就又想抽烟了。
摸出烟,细细的烟梗在干燥的指腹间辗转来去,叫人莫名焦躁。他极少会出现这样的情绪。他总是沉稳而不动声色的。稍稍停顿片刻,季迦叶彻底破釜沉舟,直接道明来意:
“余晚,跟我结婚。”
余晚:“……”
以为自己感冒头发晕,余晚紧紧颦眉。等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余晚忍不住冷冷一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她的嘴角没有情绪的弯起。那双叫人期盼的眼里却没有丁点笑意,全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她嘲讽他。
等嘴角冷意褪了,余晚直视季迦叶,一字一顿的说:“你在做梦吧。”
撕破了脸,丝毫不客气。
“我是认真的。”季迦叶申辩。
“我也是。”
季迦叶忽然安静下来。
“理由。”良久,他这么问。
迎着他的视线,余晚冷漠且坦然:“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当然,像你这种性侵犯,大概是不知道什么叫脸面的。”
仍旧是毫无顾忌的骂他。
“明川那儿我会解释。”季迦叶坚持。
“呵。”余晚别开脸,还是冷笑。
“季先生,”她的口吻平静,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我想认真的告诉你,一见到你,我就恶心、想吐。不要说嫁给你,就是和你站在这儿说话,都让我难受,都让我不自在。在我眼里,你和禽兽没有差别。”
字字句句钻到心里,季迦叶抿了抿唇,说:“如果是因为我……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不必。”余晚冷冷拒绝,“如果你真的觉得歉疚,就请你别再来。”
她对他,还是这个要求。
那次,她用上床做交换的条件,只为他不要再来,这次她又是……
这一瞬,季迦叶忽然有个念头,自己就要赌输了。
目光凉下来,他看着她,一言不发。
余晚依旧直视他,语出讥讽道:“怎么,又不高兴了?又想侮辱我、惩罚我?”
这些伤人的字眼还是会往心底钻,季迦叶不知怎么想起了大雨的那一幕,余晚撑着伞,定定看着明川离开,柔弱又可怜,如今一个病了,另一个也病了……默了默,季迦叶问:“你喜欢明川?”
“是,我喜欢他。”余晚说,“他阳光,单纯,纯粹,谁都会喜欢他。”
季迦叶低头,将烟含在唇边。打火机点了两次,没有点着。他又怔怔将烟拿下来。
“你讨厌我?”季迦叶问。
余晚说:“不错。你就是活在阴暗世界里的怪物,变态、龌龊,让人看见就心生厌恶。”
季迦叶还是低头,眨了眨眼,他抬眸。
镜片后面,英俊的面容暗暗的。
他站在路灯的阴影底下。
薄唇抿着,手垂在身侧,指间勾着细细的袋子。
那纸袋贴着他,一动也不动,只有手紧紧攥着,骨节分明。
良久,季迦叶终于说:“我知道了。这个送给你。”
口吻淡淡的,再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将手里袋子递给余晚。
某个珠宝牌子的固定颜色。
余晚没接,只是说:“请你带着你的东西,离开。”顿了一顿,又提醒他:“也请你恪守信用,既然我下楼来,就别再逼沈世康。”
季迦叶却坚持:“余晚,这是我送你的,我不会再要。”和莲花天珠手串一样的口吻,霸道又强势。
他说着,上前两步。
男人身影还是暗沉,而且阴鸷、吓人,那些痛楚的记忆涌上心头,余晚不自在的往后,却仍就被他揽进怀里。
他抱她,永远一只手就够了。
余晚逃都逃不掉。
这种禁锢和力量的悬殊真让人绝望,余晚从下而上连骨子里都在痛了,是被撕裂开的痛,是被玩弄的无言的痛。
她索性懒得挣扎,自暴自弃的抵着他的胸前。
季迦叶抬起余晚的脸。指腹轻轻在她的下巴摩挲着,慢慢的摩挲。眨了眨眼,他低头,吻了吻余晚。
很浅的一个吻,很快就离开。
余晚面无表情的撇开眼。
季迦叶刮了刮她的脸,忽然笑:“还是不会闭眼么?”
他拥着她,将她贴着自己。
这人肩背坚实而硬,平平直直,挺拔而修长。余晚靠着他,就显得特别纤瘦。
季迦叶俯身,再度吻下来。
这个吻依旧很浅,是最柔最缓最不舍的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