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眼疾

“大人，民女这厢有礼了。”徐满提着药箱，对着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礼。

这位便是户部尚书，名叫周正。

此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为人刚正不阿，在朝廷上没少得罪人，可就是因着这份刚正不阿，也让皇帝颇为倚重。

每年的官员考核都由周正把控，所以满朝文武对他即便不满，也不敢得罪，久而久之也就自成一派。

周正看着眼前不过二八年华的徐满，眉宇间带着一丝怀疑。

“徐大夫，咱们开门见山，夫人的眼疾来的突然，许多医术高明的名医都已来看过，束手无策。周某此生未因任何事犯过难，可唯独对夫人之事格外看重，如今已是无路可走。徐大夫年轻，若没有把握治好夫人，也不必强求，便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诊金我会照付。”

徐满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方式，比起司徒言的说一半藏一半要好许多。

“民女定当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有把握，即便是华佗再世只怕也不敢对自己诊治的病患，承诺有把握一定治好。并且这眼疾并非一朝一夕之症，短期内未必见成效，需得长期看顾。”

“需要多久？”周正追问。

“这不好说，但月余应该能见成效。”徐满语气平稳，不卑不亢。

周正叹了口气，此刻却对徐满冷静沉着的态度有所改观。

这么多天夫人吃了不少药，如今闻见药味就想呕，曾经也赌气说不想治了。

如今徐满确实是他最后的稻草。

徐满微微一笑：“大人所虑，民女明白，只是如今夫人病重，多耽搁一日便多一分危险，不如让民女先为夫人诊治一番，若不成，大人砸了我的药铺也无妨。”

周正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有劳姑娘了。”

“民女斗胆，需得住在此处，以便随时照看夫人病情，辛苦周大人为民女准备一间住处。”

周正点点头：“这是应该。”

徐满跟着丫鬟来到内室，见一位妇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正是周夫人，柳氏。

“夫人。”徐满轻声唤道。

柳氏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无神。

“三郎，”柳氏在空中伸出玉一般的手。

周正忙走过来坐在床边拉过她的手：“我在。”

“三郎，别忙了，其实看不见也没什么，我有很多时间想我们之前的事。”

徐满站在旁边，低声的说：“夫人莫怕，我会治好你的。”

柳氏顺着徐满的声音侧过头去，笑着说：“这是徐大夫？”

徐满点头道：“夫人，我是徐满，您叫我小满就好，不用喊我大夫。”

柳氏听着徐满的声音，不知怎的心里突然踏实许多。

柳氏点了点头：“谢谢你，小满大夫，三郎，若小满大夫还是……咱们就别治了吧。”

周正的眉毛几乎要挤在一处，声音却是极尽温柔：“好，你先什么都别想。”

丫鬟给徐满递过来一个椅子，徐满坐在床边为柳氏把脉，检查眼睛这些周正见惯了的流程。

徐满收起脉枕后，对周正说：“我还需要夫人这段时间的饮食记录，咱们还有吗？”

周正不解的问：“这个没有，徐大夫要这个做什么？”

“患者的饮食也很重要。或者这段时间厨房的采买记录也行。”

周正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有，稍后我找人给徐大夫送来。”

“周大人，您先休息去吧，我和夫人说会话。我们毕竟还要再相处月余，与夫人互相了解了解也是有益的。”

这就是女大夫的优势，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合适。

待丫鬟退下后，徐满摆弄着手上的药箱，才开口道：“夫人，方才人多眼杂，有些话民女不便明说。”

柳氏疑惑地问：“小满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夫人的眼疾，并非只是病理上的问题，也与情绪有关。夫人情绪不好，一股火放引出了这眼疾。”

柳氏不语。

“夫人，哭出来吧。”徐满柔声道。

柳氏愣住了，“大夫都说，要我莫要哭泣，为何姑娘却让我哭？”

“哭出来，把心中的郁结之气发泄出来，才好治病。”

柳氏的眼泪终于决堤，如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锦被上，湿了一片。

徐满起身坐在她身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此刻徐满才仔细看柳氏，她长得隽丽清秀，小家碧玉的柔情，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徐满没有问她到底因为什么，只是一直陪着，看着柳氏从低声啜泣，到放声大哭，到哭的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哭了许久放满满缓解。

心绪平静后，柳氏深深吸了口气，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