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其中（上）

辞旧迎新之际，文珍趁着休假回晨曦住了一阵。她抢着干活，引得阿姨们连连称赞。

忙活一天后她去到院长办公室休息，全然不知院长正在与人会谈。

“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我晚点再来。”

“我们已经谈完了，你过来坐吧，也不是外人。”

他们也有一年多没见了，文珍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正昀。

“今年的考核结果出来了吧。”

“出来了。”

“什么等级？”

“中等。”

“连续五年中等，你也是第一人了。”

“没关系，小珍，我相信你，继续努力，争取明年进步就是。”

“她没有机会了，按正大规定，连续五年评级在中等及以下，就该被裁员了。”

“是啊，我是正大员工，我知道的，所以我才赶紧把这几年积累的年假都休了。”

“裁员！小珍，真的吗？”

“姑姑，我本来想在结果正式出来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会被他先说出来。”

“心态倒是挺稳的。”

“这不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吗。”

“又是明知故作是吧。那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那是我的事。”

“小珍，工作不是小事，你好好说，看看正昀能不能给点建议。”

“院长，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需要我的建议，我只是认为她业务能力还不错，该为自己谋个好出路。”

“是，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会自己开律所。”

“我不认为你具备开事务所的条件！”

“我能说的仅此而已，我不想与你争论，也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小珍，别这么说话。”

“没关系，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也没必要再多说了，院长，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你。”

文珍总是这样善于给他制造反转，他专程来一趟，也不是为了与她争论，既然话已谈不下去，他会选择就此打住。

肖万里毕业后便进入了远航律所。职场上，他们是正常的同事关系，私底下，他们是好朋友关系，常会一起讨论些事情。

“人事任命通知终于下来了，我就知道选培新人的重担早晚会落到你肩上，你就是最合适的，只是戴总他们考核了你一年多才让你接手，也真是够久的。”

“毕竟他们也有顾虑，再说了这也不算久，在我的计划之内吧，我也需要时间考察远航。”

“那今天我请客，算是给你庆祝了。”

“今天可不行，我有事问你，还得我请。”

“你说。”

“张尧，他前几天联系过我，表达了想来远航的意愿，我认为他不该找我，所以就没有给出答复。”

“其实他也联系了我，我建议过他按正常流程走，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找上了你，肯定是王潇那小子把任命的事告诉了他，回头我好好说说他和王潇。”

“说肯定是要说的，还是要让他们意识到用错了方法。不过，我今天我还是想听听你对他的评价。”

“果然，你就是铁面善心！他，底子很好，但应用能力跟不上，所以毕业后只能去到小律所，好在他一直追求进步，这几年也算是历练出来了，我认为现在也是他谋求晋升的好时机了。其他的等他来参加选拔的时候，你再自己看吧。”

“嗯，我知道了。王潇呢，我只能看到他的业务表现，其他方面怎么样？”

“他各方面都不算突出，特别是在高手如林的远航，但他业绩不错，办过几次漂亮的案子，挺被看好的。别人都说他是幸运，其实他是综合素质好，加上机灵，所以才能抓住各种机遇，他们那届辩论队，也就他和文珍一毕业就能进入大律所。”

“那你好好引导他，可别再把机灵用错了地方。”

“哎，事归事啊，从情感上来说，我是理解他们的，他们确实是感情太好了，这些年也是这么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这次王潇也是想帮帮张尧吧。”

“能帮到这份上，那确实是感情好。”

“是啊，本来是问题最多的一届，却成就了一群最铁的朋友，他们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再倒回去想想，当时的问题制造者反倒成了感情粘合剂，某种层面上来说还得谢谢她啊。”

“你认为是她发挥作用了吗？”

“当然是她，只是看她的表现，她确实是不合群，甚至是自我，常给人留下不好的观感，我也为她头疼过，可是我更清楚我们也离不开她，比起她制造的麻烦，其实她发挥的作用更大。就说辩论队这几个人吧，他们身上的毛病不少，但因为有她的存在，他们就可以把问题都归咎于她，因此对自己就不会有到位的反思，也就始终不明白团队发展是每个人都要承担责任的，我们做出过引导，但并没能解决问题。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