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柳妃
书道,“这事无关紧要,跟莫如说一声吧。”看来柳妃委实野心不小,不过刚晋妃位,就想动一动谢贵妃的位子。有野心不是坏事,野心太大,手段太蠢就要命了。
谢莫如知道后倒没说什么,她更关注李樵一些。
李樵借北岭先生崭露头角。
不同于先时的恶名,他得北岭先生欣赏,很快与北岭先生成忘年交。有人提醒北岭先生李樵声名,北岭先生宽厚更超人想像,先生一笑道,“将心比心,我在七岁时尚不知唐三彩为何物,倘因此就断定一人是贤是愚,岂不狭隘?”
北岭先生此言显然是有力度的。
李樵处境立刻大为改善。
李宣想趁热打铁请父亲永安侯带着兄长出去交际,以加重李樵身份,永安侯淡淡,“再说吧。”
李宣道,“父亲与大哥分离多年,如今有机会正该多亲近。不然,生离了父子情分,岂不惋惜。”
永安侯显然不欲谈及此事,将手一挥,“我累了。”打发李宣出去。
李宣欲再劝,永安侯已闭上眼睛,眉宇间满是厌恶。李宣没敢再说,只得悄声退下。便是他与李樵非同母所出,此时对这位庶兄也不禁怜惜。
李樵倒是无所谓,他住在永安侯府最偏僻的冬梅院,其实李宣初时给他安排的是离主院颇近的朗月居,未料刚搬进去,便收到永安侯的命令,吩咐他搬至侯府西北角的冬梅院。李樵没说一句话立刻搬至冬梅院,对于今日之事亦早有准备,还安慰李宣几句,“父子也得讲究缘法,我不得侯爷眼缘,并非一日。宣弟不必再为此费心,我也不想同侯爷相见。”李樵搬至侯府数日,父子两人还未见过。此亦为一奇事。
李宣两头劝,千万叮嘱,“大哥,你可别在外头说这话。”名声刚刚好转,此话叫别人听到未免多心。李宣也不单是为李樵,他身为侯府世子,李氏宗族将来的族长,亦不想见庶兄名声败坏。何况庶兄并非坏人,既有挽救之地,这是他身为弟弟与未来族长的本分。
李宣这般,李樵不禁微笑,“我知道。”
李宣同谢莫如道,“真不知父亲与大哥是何缘故?”
此事,倒不是他刻意要同谢莫如说。主要是,北岭先生都为李樵说话,李樵毕竟是永安侯府的公子,此时永安侯府更该趁热打铁为李樵正名,偏偏永安侯无事人一般,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提及李樵,永安侯都是一幅淡漠模样,不要说趁热打铁了,不给李樵扯后腿就是客气说法了。帝都多少人眼明心利,李家父子不睦之事,如今早不是新闻。
谢莫如道,“这也没法子。”
李宣盯着谢莫如瞧,谢莫如摸摸脸,问,“怎么了?”
李宣道,“妹妹素来足智多谋,难道没法子教我?”他过来,主动自陈家事,也是有想同谢莫如问个主意的意思。至于向女孩子请教是不是有些没面子啥的,李宣还不至于无此心胸。
谢莫如道,“我又不是神仙。”她爹也不喜欢她。
谢柏问李宣,“我这就要去西蛮,李九江准备好了没?”
李宣点头,遗憾,“可惜我不能与你同去。”
谢柏打趣,“私下也不要你啊我的,该叫小姨丈才是。”
李宣道,“那我给莫如妹妹叫什么。”皇室就是这样不好,辈份时常凌乱。
三人均是一笑,李宣说到一件趣事,“平国公府世子对北岭先生献殷勤,特意买了一卷青松明月图送给北岭先生,结果北岭先生一看,竟是假的。”
谢柏看谢莫如一眼,道,“青松明月图在先帝时曾被赐大长公主,怎会流落民间?先时我同莫如倒是在文玩铺子见过,我一见便知不是真品,平国公府与国同长,怎会连此事都不知?倒闹出这等笑话。”
李宣道,“平世子是个憨人,不知又是谁在唬他。”
谢莫如道,“这事定不是外人做的。”
李宣道,“妹妹不知,平世子憨的厉害,还是个棉花耳朵。”能哄他的人多了去。
“听说柳妃刚刚生了小皇子,晋为妃位,这个时候,谁肯去得罪平国公府。”谢莫如好奇,“这位柳妃娘娘恐怕与平世子不是一母所出吧?”
谢柏李宣齐看谢莫如,平世子这一件事儿您怎么就看出柳妃娘娘庶出来着?谢莫如只作寻常,道,“要是柳妃娘娘同胞兄弟,哪个敢去作弄平世子?”
李宣做个“嘘”声的手势,嘿,这可是陛下的小老婆哟,咱们不好私下说闲话的哟。谢莫如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汉武之母王太后还是再嫁之身,自古英雄不论出身。我就是觉着平国公府都乱到外头来了,可知府内是何情形。”
李宣叹,“公门豪府,自来便少有清静的。”
谢莫如笑,“人心思乱,则世道乱。人心不静,则世道不宁。一府一家,亦同此理。”
李宣不好再接此话,谢莫如道,“这是李兄曾外祖母的话。”
曾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