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贵人宋源
看着萧扬挥袖离去,赵家人面面相觑,这赘婿疯了不成?
可这么多人在,赵家人也不好发作,只好继续招呼客人,这个仇是记下了。
乡试当天,萧扬起了个大早。
自大宴那天过后,估计是因为赵家也觉得自己丢了脸面,再也没人来找萧扬的麻烦,这样倒也顺了萧扬心意。
也不是说萧扬怕了他们,只是与其处理这些找茬的玩意,他更愿意把精力花在这一次的乡试上。
乡试是古代普通人家唯一从政的办法,更是如今萧扬翻身的最佳途径。
乡试的时间限制为三天,这给了考生们充足的思考与答题时间。
进入考场后,如果没有答完题,任何人都不允许走出考场。
所以考生们一般都是自备干粮与被子,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更有甚者锅碗瓢盆一样不落。
而萧扬只带着干涩的窝窝头,从侧门走出了赵家。
赵家人自然知道萧扬今天前去赶考,但他们充耳不闻,显然并不看好萧扬。
前往京都贡院的一路上各家鞭炮齐鸣,为自家赶考的士子们祭祀祈福,好不热闹。
来到京都贡院外,都城各家族的士子与亲属们早已
铺满了大道,亲属们在检查着行李是否有缺漏,嘱咐着考生,一定要谨慎作答。
对比之下萧扬一人,既没有华丽精致的吃食,也没有厚重的被褥,更无亲属随从,显得形只影单。
但萧扬丝毫没有觉得落寞,反而跃跃欲试。
监考的官员分内帘官和外帘官。
外帘官负责监考以及考试的各项事宜,也被称为监考官,内帘官则只负责阅卷改卷,其余事情一律不管。
现在众多士子们正接受着监考官的检查,以防止在衣帽,行李中夹带小抄,亦或是冒名顶替进场考试。
检查完毕后,士子们领着监考官发的号码牌,进场寻找自己对应的单间准备考试。
轮到萧扬之时,监考官显然一愣。
他在各地已多次监考,但从来没见过一点行李都不带的考生,这也寒酸得过分了。
他忍不住开口提醒:“这位考生,你叫……萧扬?你的行李呢?”
“我没有行李,只有这一身衣服与笔墨纸砚。”
萧扬正答着,后面有人那些人嘲讽道:“外帘官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位就是我们京都鼎鼎大名的赵家赘婿,他能来参加考试就已经实属不易
了。”
监考官蹙着眉头,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导致萧扬被群嘲的状况。
“考官大人,请问学生可以进去了吗?”萧扬没有在意身后的嘲讽,而是再次礼貌地询问监考官。
那监考官点了点头,拿出号码牌递给萧扬,并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萧扬双手接过号码牌,笑道:“无妨,一些闲言碎语罢了。”
走进贡院,萧扬找到自己的单间,摆好了笔墨纸砚,等待着考试的开始。
萧扬细细打量考场的单间,简约而不简单。
案台是上等的紫檀木制成,精致的笔架上挂着一支上好的狼毫笔,显然是以备考生的不时之需。
萧扬还注意到,贡院内支柱的木纹中带着绵延的金丝,微紫带着清香,竟全是金丝楠木!
在古代,只有皇宫才有这样的待遇,即使是位极人臣的当今宰相府中,也只有主厅使用金丝楠木。
而现在只是乡试的贡院,就已经用了这么高端的材料,足以看出当今皇帝对人才的重视程度。
就在萧扬感慨之时,刚才那位在贡院门口的监考官走过,向他行了一礼。
“兄台,刚才在门口真
的抱歉,我已经数年没有到过京都了,并不熟悉京都的事情。”
宋源言语之间无比真切,更是以兄台相称,丝毫没有京都众人的嘲讽与戏谑。
萧扬回礼道:“监考官大人无需挂怀,我早已习惯。言语如风,无法控制,但也伤不了我。”
萧扬的回答让宋源心中惊讶。
有如此见识与心胸之人,怎么会连乡试都过不去呢?
宋源抬起头问道:“想不到兄台竟然有如此心胸,依我所见,兄台也并非学识浅薄之人,为什么连续三年落榜?”
萧扬摆摆手:“哪有什么原因,行天之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非就是在下学识不足,还不够火候罢了。”
萧扬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中与不中,决定权并不在于萧扬,而是在于评卷的官员。
宋源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许多:“哦?兄台的意思是?”
“大人请勿多想,在下声名狼藉,只是一介赘婿,哪有人会惦记着我。”
宋源显然领会到了,他点了点头道:“敢问兄台的理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