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引蛇出洞

想来城中突然多十几二十个男童，那得多引人注目！俩人边走边打听，却没有一点结果。

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经过一家寺庙，陈翰进去上了香，随后问小和尚，可否知道此事。

小和尚眼神闪躲，慌张地退了出去。

连出家人都说谎？！

看来没有个足够信任的人，这事他是打探不到的。

俩人策马返回名为醉春楼的妓馆。

老鸨腻笑迎出来，又是迎春，又是冬梅，介绍了个遍，当陈翰说自己没钱时，砰地，门被无情地关上，里面传来阵阵怒骂嘲讽声。

陈翰敲门：“妈妈，刚刚不是说不要钱的嘛？”

“呦，你这穷鬼还当真啊？官老爷来我不敢要钱，你当自己什么？咱这儿可是官妓、官妓懂不懂？！”

“妈妈，二层角楼那姑娘是哪个？让我见见！”

“呸！没钱就给我滚！”

“可是妈妈，我有大饼。”

门里倏地没了动静，片刻后，咣当一声门打开了，几个女子和老鸨投探头出来：“你有饼？有本事先拿来看看！”

陈翰卖起关子，慢条斯理道：“先说好，一个姑娘半个饼，同意我再拿。”

老鸨上下打量陈翰，倚门框揶揄：“该不会是给我们画饼吧？无赖宵小老娘见得多了！”

陈翰掏出一张饼，当着老鸨的面扯开，跟陈锦一人一半吃起来。

吸溜！

一排姑娘和老鸨都咽了口水。

“别吃了别吃了，留下一块儿找姑娘呢！”老鸨张罗着，一双眼睛恨不得把陈翰衣

服都剥下来看。

陈翰指了指楼上，老鸨撇嘴：“楼上的婉儿可是我醉春楼头牌，那得一整张饼才能见的。”

想来，老鸨和这些女子是饿疯了。

陈翰轻咳一声，陈锦上前。

“妈妈，我家主人若是盘下你这间妓馆，要多少银钱？”

老鸨眼珠子滴流转，看陈翰也不是绫罗绸缎，不像有钱人，莫不是先来消遣自己？

“现在哪个还要银钱？有本事给我拿饼来！”

“多少？”

老鸨伸出五个手指。

陈翰蹙眉，没想到五百张饼就能盘下个前楼后院的青楼！

陈锦面色微微尴尬：“太重了，我们没……”

“喝，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吹牛皮谁不会？！”老鸨翻着白眼往屋里走。

“我明天着人送来可好？”陈翰问。

老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讽鄙夷道：“呦，没有就是没有，给我打什么欠条？五十张饼也不重，还得八抬大轿不成？”

“啥？”陈翰差点惊掉下巴。

他指了指门外。

老鸨迟疑，抻脖子瞧见马背上的褡裢鼓鼓囊囊，陈锦便打开袋子让她瞧了一眼。

饼！不知道多少张饼！

老鸨大惊，随后脸色就变成一朵花，悔恨地啪啪抽自己嘴巴：

“我老眼昏花，我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灶王爷光临！今晚就让爷玩爽快了。不，我这醉春楼，是爷的了！”

陈翰给陈锦使了眼色：“一言为定。”

陈翰带来得饼，可不是一般地大。

当他拿出脸盆大小的饼时，

有个女子激动地晕了过去！

“我说爷啊，你这么有钱，我早把妓院盘给你多好！免得我还要日日操心喂这几张嘴！”

老鸨说着，指着几个女子数落：“不瞒你说，这个月又去了一个，死我这儿还要搭副棺木！”

话虽如此，老鸨却掉了眼泪。

几个啃着饼的姑娘也都红了眼眶、掉了泪珠。

陈锦把褡裢卸下来，老鸨喜滋滋地给姑娘们分饼，陈翰则去寻二层角楼的姑娘。

上楼左转，陈翰找到那房间，正欲敲门，忽听里面古琴阵阵，配之哀怨的歌声，即便不懂音律之人，也能听懂其中的悲苦。

陈翰进去听了一曲后，递上一张饼，之后便询问男童之事。

女子美艳，虽然瘦弱，依旧动人。

她浅笑下，道：“如果郎君能救出那些孩童，婉儿愿意以身相许。”

婉儿垂眸致意，陈翰却瞧见她那双眸子，一直飘着大饼，原来是个饿货。

婉儿边吃边说。

当真有人贩卖孩童过来，趁着天黑，用木笼子马车载进城。那些没男丁的家庭，有不少愿意用女儿换男童的，两个、三个换一个；

然而，那贩子贩了几日后就消失不见，大伙儿还以为官府插手此事，后来才听说，竟是有方士求雨，欲将男童都杀了祭天。

陈翰的心顿时一紧！

“何时求雨？又是哪个请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