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劫富济贫
“既如此,今日求雨暂停,改日再……”刘敬边说,就打算脚底抹油,尚未走下两个台阶,就被一“男童”拦住。
刘敬面前仿佛多了一堵墙。
“刘县令,许诺我们的蒸饼呢?”
“何时许诺过?”刘敬一脸懵。
“咦,难不成我们白跑一趟,这大太阳晒着,又饿又渴的。”
刹那,其余的“男童”全都围上来,朝刘敬伸手,嘴里喊着“蒸饼”“水”。
整个县衙的吏人,都找不出两个能与之抗衡的,刘敬登时知道自己是碰上软钉子了,当着全县百姓的面,若是没点表示,自己这“亲民”的形象恐怕要崩塌。
“好说、好说,去后面拿……”
刘敬以为自己的缓兵之计可行,哪知这些人可不惯着他,各个都像孩童般欢呼着,或者飞快从楼梯下去,或者互相配合、直接从鼓楼蹦下,直奔了他的居所。
至于刘敬,则被他们远远落在后面。
不一会儿,县衙的堂门打开,“明镜高悬”几个字格外显眼。
“男童”中的带头大哥,正是年轻气盛的宋渊,他头一扬,立刻引来娘子们的一阵赞叹。
陈锦凑近陈翰,道:“教主若是上去,怕是要引得小娘子们打起来。”
陈翰瞥眼他道:“往后抛头露面的事,自然是你和宋渊去。”
宋渊腾地翻筋斗站到案桌上,挥手道
:“富阳县的百姓们,今儿咱县令求雨不成,心存愧疚,大发慈悲,打开自己仓门,给大伙放粮了!”
百姓们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爱民如子的县令,不是跟大伙儿一样穷吗?
一斗斗的粮食,被这些人抬了出来;有几个哄抢的,被拎小鸡一样给扔了出去,其余的人便乖乖排队,每人得一捧;取过的,额头就被按个章,公平公正又公开。
被捆在自己屋里的刘敬心疼地直咬牙,恨不得将陈翰千刀万剐。
鬼知道他搜刮这些粮费了多少心血,他还指着这些粮去杭州城买个官呢!
百姓们欢欢喜喜,同时心里也明白一件事:刘敬还真是爱民如子,是把百姓当孙子一样搜刮啊!
也不知道给大伙分粮这些人,是哪来的大善人。
有人好奇问,回答便是“龙门教”。
百姓拱手说感谢龙门教的话,没想到七月初七这日子,还有人劫富济贫,也不知道中元节中秋节有没有这好事!
眼看自家粮食要被分光,刘敬奋力喊来小厮,着他们带着家眷,也去排队分一捧回来。
已经几年在七夕没有庆祝活动的富阳县城,在这日入夜后,女子们都精心装扮起来,提着灯笼、成群地来街上溜达,期待能遇到想买却没买成的“求雨童子”。
陈翰在醉春楼,等待二十个游玩的“男童”归巢
。
月亮上来时,城里越发热闹,仿佛回到当年没有灾害时。
夜深,富阳城里已经有不少男女成双成对,陈翰撇撇嘴,想起自己的那些娘子们,都没能来一起游玩,不禁有些落寞。
不过,别人撒狗粮也不耽误他旁观庆祝,就在夜色正浓时,城西忽然传来怦怦几声巨响,随后,一束束巨大的烟花在夜空绽开,美妙至极。
七夕的热闹过后,富阳县更加冷清。
找到归宿的小娘子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情郎竟然来自那个什么的龙门教,她们不仅可以跟随入教,还可以在龙门村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据此,富阳县流传出一首童谣:
县令家里粮万担,七夕求雨全完蛋,男童统统变郎君,小娘争抢嫁大汉,从此吃上三顿饭……
没嫁去的小娘子,只盼明年七夕,方士还能来求雨。
陈翰把二十来个男童带回龙门村,帮他们调养好身子,就派人把他们各自送回故乡,哪知,半个月后,送出去的明明是十八个,竟然又带回来二十六个!
“娘说我胖了,让带弟弟在这讨命……叫我俩干啥都行,烧火拾柴我都会!”
听一句句稚气的话,陈翰忍不住别过脸去。
这些孩子被人卖了、被人打了,都不曾哭过,反而怕陈翰不收留他们,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被打被卖,那
是麻木了,如今有了生的希望,虎头虎脑地仿佛又被注入灵魂,自然会哭会笑。
“好,那你们乖乖听话,好好学本事,造船、炼铁、造纸,哪怕当厨子,都要认认真真,干一行、爱一行!”
“属下尊听教主教诲!”
眼看就到龙门教收获玉米的日子,陈翰教大伙儿如何掰棒子、如何晾晒、撮玉米等,全村不管男女老少,一起下田收获,玉米棒子竟然足足装了十个粮仓。
口粮问题一下子解决了,大伙儿又没有懈怠,挖了秸秆后,就开始种麦。
被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