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徐碧若杨威鸡鸣山,庆团圆狐狸一家亲
是个内宅妇人,嫁的丈夫也平庸无能,在二门里头玩心眼讨好夫人在行,可是到了外头,却比不过我爹一个手指头呢!
心虽如此想着,齐三还是坐在车辕子上陪着笑说道:“原管事您过奖了,都是为瞻园当差,分什么你我呢,只要伺候好主子们就成了。”
原管事打趣道:“瞧你这张小油嘴,对着铁锅里头吐口唾沫,就能炒盘菜呢,都说你娘子流苏的嘴甜,我瞧着你的嘴更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齐三又暗道:若只是听这原管事一面之词,还以为她和我家娘子关系有多亲密呢!明知道我娘子在凤鸣院当差,她还故意塞一群刺头七仙女进院子给我娘子添麻烦,不就是记恨冰糖那丫头不肯嫁你的色【鬼儿子嘛!关我娘子什么事?真是讨厌!
齐三含沙射影说道:“原管事说得对,我和流苏这缘分是命中注定的,夫唱妇随,般配着呢,可不比那些强扭的瓜。”
原管事似乎没听出来,笑了笑,便关上门帘陪魏国公夫人去了。
且说朱希林接到魏国公幕僚送来的手谕,赶紧移开路障放行,还亲自上马,带着两对手下冲在前面,有一百全副武装的骑兵护送,魏国公夫人的马车必是安全的,但是前方公子千金已经先行了,没有人保护,须知鸡鸣山的毒蛇鳄鱼还没清理干净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朱希林在北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还没有捂热,就立刻被踢下去。
朱希林一行人跑在车队前面,骑到快半山腰时,赫然见到徐碧若和徐枫骑在马,操控着黑白两匹骏马轮流用铁蹄猛踢一只大鳄鱼的头部和腹部!那大鳄鱼发出类似小狗似的低沉咆哮声,长着血盆大口欲咬徐碧若黑马的腿部!
不好!朱希林一边催马前行,一边单手从马背上拿出弓【弩,对准大鳄鱼张开的嘴巴射去!嗖嗖嗖连发三箭,有两箭命中!那大鳄鱼痛苦的闭上嘴巴,像嚼油条似的用利齿咬断箭矢,咽了进去,就在这时,徐碧若拉紧缰绳,黑马长嘶一声,高高扬起两条前腿,高昂的马头直耸云霄,像个人一样用两只后腿站立着,然后对准了大鳄鱼的脑袋重重踩下来!
啪叽!一声脆响,但见大鳄鱼的脑袋像鸡蛋似的被黑骏马的铁蹄踩的稀烂,迸出红白相间的脑浆!
朱希林冷吸了一口气,似乎被踩碎脑袋的不是大鳄鱼,而是他朱希林似的。这时,从放生池里突然又窜出一条大鳄鱼来,朱希林叫道:“徐家公子小姐快走!这鳄鱼交给卑职对付!”
徐枫和徐碧若都像是没听见似的,又开始调动着马头去踢踩鳄鱼!朱希林无奈,只得催马加入围攻中,最终是八少爷徐枫的白马踢中了大鳄鱼最脆弱的腹部,鳄鱼疼的在地上疯狂的翻滚,歪打正着的又掉进放生池中,只见水花四溅,不一会便翻出青灰满是疙瘩的肚皮飘在水面上。
这水面上除了鳄鱼,还飘着数不清的各色鱼类尸体,层层叠叠的,连浪都翻不起来,放生池上飘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朱希林看着那么多翻着白眼囫囵个的鱼,气急败坏的喘着粗气质问手下:“你们——是谁容许你们在放生池里投毒?万一这放生池的水源连着山下的泉眼,毒到平民百姓怎么办?蠢货!这无辜的鱼都毒死了,大鳄鱼还能在里头撒欢!谁干的这种蠢事?”
士兵愣了愣,说道:“是指挥使大人——不,是以前的指挥使大人,昨晚出事后,放生池的鳄鱼最多,太凶猛了,我们又不敢跳进池水里捕捞,他便说干脆下毒毒死这些大鳄鱼,免得我们被咬伤了,结果——结果您也看见了。”
结果以前的上司就干脆假装上吊自杀,然后交出辞呈,让我来收拾北城兵马司这个乱摊子!这个懦弱又愚蠢的家伙!朱希林气的牙痒痒,拳头捏的啪啪直响。一旁骑在黑骏马上的徐碧若冷哼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真等着山下的百姓被毒死,然后学以前的指挥使假装自杀以死谢罪不成?”
“你——”朱希林怒火焚心,但看着徐碧若冷艳的一张脸,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认怂,抱拳说道:“卑职要去山下张贴告示,封闭泉眼,不能护送国公爷一家进寺了,还请公子小姐多加小心,此处除了鳄鱼,还有毒蛇出没,人和马匹都要带着驱散虫蛇的香囊,毒蛇不比大鳄鱼,它们冷不防咬一口,马匹受惊狂奔,不受管束,这鸡鸣寺四处都是悬崖,很危险的。”
朱希林抓着自己的腰间的香囊递过去,说道:“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以先用卑职的。”
徐碧若当然嫌弃香囊脏污,但一想起毒蛇,又有些害怕,欲伸手去接,又想起母亲魏国公夫人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来,就在这时,弟弟徐枫接过了香囊,拴在徐碧若的马背上,说道:“姐姐,我们快走吧。母亲那里有骑兵保护着,遇到鳄鱼也不打紧的。”
徐碧若点点头,拍马和徐枫往鸡鸣寺而去,朱希林和手下们下山检查泉眼是否有毒,以避免更大的伤亡,走到半路,手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朱希林,“指挥使大人,您刚才把香囊送给徐小姐,倒是忘记把斗笠还给人家了,要不要属下追过去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