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

里，方栖泽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不用了，楚楚，我......我昨天夜里发烧了，可能要缓几天，你还是别来了，我怕传染给你。”

“啊！？你还好吧？药买了没有，需要不需要我来照顾啊，千万不要硬撑，太难受的话一定要去医院！”汪楚曦着急忙慌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儿，你不用过来了，你忘了我就是医生。”

“主要是......我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想一下......和他的关系。”

唐雨瞳一阵吞吞吐吐，总算是将话圆了回来。

汪楚曦却沉默了。

许久，她才开口：“我能理解你，走出一段关系，确实需要时间。”

不知为何，这话让方栖泽听起来，感觉像是汪楚曦在说自己。

“楚楚，新年快乐，你一切平安就好，我要去吃点药，就先挂了。”

说这话时，唐雨瞳清浅一笑，语气无比温柔。

方栖泽一时愣住，自从来郑桥遇见唐雨瞳后，他好久没见她这般轻松地笑过了。

“新年快乐，瞳瞳。你一定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挂断电话后，方栖泽从她手里拿过手机，问道：“为什么要骗她？”

“她已经帮过我一次了，我不想再麻烦她，也不想让你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而针对她。她现在还在川桥大学上学，好不容易寒假回家，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打扰到她的假期。”

果然，她话里话外，全是在为汪楚曦考虑。方才有那么一个瞬间，方栖泽以为她不告诉汪楚曦真相的原因，是她改变了想法，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了。

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罢了。

他从身后抱住她，亲昵地嘬了一口她的脸颊，有些委屈地说道：“糖糖，你为什么和她说话可以那么温柔，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凶？为什么可以冲她笑，对我就这样冷漠？”

他是真的吃醋了，他狠狠地妒忌了汪楚曦。哪怕她是唐雨瞳的闺蜜，他也嫉妒得发疯。他求而不得的温柔与笑颜，汪楚曦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见她打完电话后就不再理他，方栖泽更加生气了，他随手将包摔在了地上，全然忘记了包里装着的东西。

“哐当”一声巨响，包里的东西全部掉落了出来。

方栖泽大脑中的一根弦突然就断了。

不能让她看到！不能让她看到！不能让她看到！

这个声音在方栖泽脑中拼命叫嚣。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她看到了。

地上全是迷.药，手铐，锁链这类东西。

“轰”的一声，方栖泽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隐隐约约记得，这些东西是他买的。是他什么时候买的，他忘记了。

应该就是前不久。上周？

他是真的忘记了。

他只知道自己当时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脑海里反复想的，就是如何让唐雨瞳不离开他。于是，他就阴差阳错地买了这些东西，然后放入了包中。

那是他发病时干的事情，所以他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他只知道这件事绝对触碰到了唐雨瞳的底线，她不可能原谅他。

他慌张地看向她，立刻想要解释：“糖糖，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

“方栖泽，我问你，你买来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做了关我一辈子的打算？”还没等他说完，她就打断他的话，冷声质问。

方栖泽的表情瞬间紧绷，他一定要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糖糖，那天我状态不好，我很有可能犯病了，因为我现在记不清楚那天的事，但我......”

“你就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你买的，是不是！？”唐雨瞳大声吼道。

方栖泽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控，歇斯底里。

“是。”他哑声承认。“可是当时......”

“方栖泽，你就是个疯子，你还把我当成人吗！”唐雨瞳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眼泪夺眶而出，像是崩溃到了极致。

“糖糖......”方栖泽伸手就要抱她，安慰她。

“你别过来，你离我远点！”唐雨瞳厉声叫道。

方栖泽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得太过分，他连连后退。

“乖，你让我把这件事给你解释清楚，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想听！”唐雨瞳疯狂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也不断后退，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一直后退，远离他，直至缩到了角落。

方栖泽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皱成了一团，好痛，好痛。

他想向她走去，可他刚走了一步，唐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