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鹅毛大的雪花飘下来,落在金碧辉煌的庭院中,将道路尽数掩埋,只留下一条人力扫应淮踩着积雪的小径,一步步走向庭院。
顾渊不喜春色,独爱满山苍茫,天地无色,无忧峰不断的风雪就是他的手笔。越靠近庭院,妖气越是浓郁,灵力波动越大。
霎时间,风雨止住,宫殿上方的乌云散去大半,咆哮的风声也没了。应淮抬头,听见一道不羁的笑声传来。
“凌霄神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连风雪都为你停下了呢。"
应淮推开大门,平淡开口:“积雪挡路,你倒不嫌烦。”顾渊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边桌案上摆着茶具,闻言低声笑了起来,"怎么,嫌弃我无忧峰的景色苍白,我可没有你那赏花看望月的兴致,也对,你是如花美眷,儿女俱全,当然有心情欣赏景色,我就不同了,孤家寡人,只配看看风雪雾霾了。""
....."
应淮扯扯嘴角,无声冷笑。
说一句换十句,顾渊还老样子,不,应该是弑渊。
“来,坐。"顾渊看着前方阵法,说:“你看我这弟子,跟你那大弟子云洹比起来如何?庭院中间有一阵法,阵法被结界围着,里面困着一个人,正在与剑阵斗智斗勇,不断挥剑。
应淮在顾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伸手倒茶,不动声色道:“天赋不错,比云洹强一些。”
顾渊得意笑笑。
嘴硬,他这弟子何止是比云洹强一点而已,若非天赋卓绝,他也不会收徒。么得罪过你,化干戈为玉帛吧,你这么大年纪,应当不会同一个小孩计较吧。"我这弟子你认得吧,有些过节是不,如今他成了我的弟子,你不妨大度些,无论他怎说完,顾渊转头观察应淮脸色,企图在应淮脸上看出一丝气恼。他知道楚云朔算计过应淮,结了死仇,也知道应淮这人表面君子,实则记仇,所以他这话就是故意气应淮的。
可是.....应淮眼神没有什么波动,他预想的怒气没有,反而还笑了下。应淮:“我当然不和一个小孩计较。”
怪了。
之前的事了?
这人转性了。难不成是最近儿女双全,春风得意,所以看在亲儿子的面子上,不计较顾渊嘲弄地笑笑,不屑道:“应龙族那群龙崽子都给你生了好几代侄孙了,你如今才有了亲生血脉,什么感觉?心情很不错?"
应淮盯着阵法里的人看,随口应付:“你又没有,说了你也不懂。”啧,应淮还是那么招人烦,最近嘴皮子怎么利索了呢。顾渊翻了个白眼,“你来我这干什么,有事说,没事快走。”应淮依旧盯着阵法看,眉头紧锁,没有回话。
“我弟子练剑,你看的倒是起劲。”顾渊道。
应淮:“你这剑阵太过刚猛,他承受不住,再这样下去会出事。”顾渊看了跟阵法,靠在椅背上,悠悠然道:“跟你没关系,我心里有数。”见应淮不走,顾渊眼神有些奇怪,再次开口送客。
不住,
把剑阵散了。”
应淮站起来,声音微沉:“他自幼中寒毒,刚解毒不过一年,根基虚空,这剑阵他承受"你怎么知道?"
"把剑阵散了。”
顾渊盯着剑阵里的楚云朔看了会,有些迟疑。
剑阵确实生猛,楚云朔身上已有几处伤口,但他尚未倒下,显然还有余力。哪个剑修不是刀光剑影里磨炼出来的,受着伤无妨,反正也能用丹药养回来。"应淮你被夺舍了吧。"顾渊眯着眼睛看着应淮,嗤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你平常就是这么娇惯弟子的,连一点伤都舍不得?云朔是我的弟子,生死与你无关,你少多管闲事。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中过毒?
什么中毒,这小子根本就没提过这事。
应淮看顾渊一眼,不说废话,直接扬手放出一道灵力,轰的一声破了剑阵。出一大口血,身形摇晃。
结界破碎,白色刺目,随后剑阵也跟着破碎,里面的人猛地倒下,单膝跪在地上,吐“应淮,你有病?”
顾渊诧异地盯着应淮,比起愤怒,更多的是疑惑。
这不是应淮能做出来的事,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应淮匆匆走到毁坏的剑阵中,拉着楚云朔的肩膀将人扶起来,“云朔,云朔?”楚云朔强撑着站起来,艰难看了应难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失去了意识。“云朔!"应淮为他输送灵力,人依旧不醒,他抿着唇,准备带着楚云朔离开。顾渊拦着他,将人从应淮手里抢过来,“得寸进尺了应淮,这是我弟子,用不着你管。说罢,他将楚云朔移进殿中,用灵力探查楚云朔的经脉。应淮跟着进来,绕过床边的顾渊,捏着一枚丹药塞进楚云朔口中。我弟子用不着你管!
顾渊没拦住,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脸色阴沉,“你给他乱吃什么!吃坏了你赔吗!奇奇怪怪,搞得他是外人一样,明明楚云朔是他亲传弟子,应淮凑什么热闹。顾渊说完上手解楚云朔的上衣,衣衫被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