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什么?
那你喜欢他什么?
走出法庭的那一瞬间,刚刚还拿到钱的喜悦在看到几个月前自己发给钟贞的短信的时候,白菜有点怅然若失。
究竟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在和法务学长分享过追到钱的喜悦以后,她走在地铁站一个人孤单的等车的时候,看着来往的行人中那一对甜蜜抱在一起的情侣,突然觉得身上的夹棉大衣好像,没有那么的保暖了。
这件大衣是在和钟贞其中一次分手后的第一个晚班买的。
记得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天气预报说是有史以来最暖的暖冬,可实际上,2015年,她过的并不是十分的愉快和开心。
她虽然考取了实习单位的国家中医类别的规培医师培训资格,能够进入基地进行培训,可是同时,她在第一个轮科的针推科室却出现了大的状况,她的右手,废了。
说到这件事情,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如今完好但是看不出一点点伤痕的右手。
其实早在大三听第一堂推拿班的时候她就从当时的小刘老师口中得知了这么一个真相:所有学习并且以后从事推拿这一行业的医师,都会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个腱鞘炎的问题。
她的老师虽然在国外进行过学术交流,又是他们学校的常驻任课老师,但是一个月还是要去西医院去打一千元一针的封闭,来阻断这种生理上无法忍受的病痛,可是为了捧好自己手中的这一碗饭,还是得好好的继续干下去。
她到现在还记得老师当时那种无奈又欣喜的说着这样一句话:他说他儿子刚刚满六个月就给他做这种捏脊的推拿了,对小孩子生长发育有好处。日子虽然苦一点,但是孩子还小,他出来多赚点钱怎么行呢?学中医,就是要学会吃苦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喜欢他。
在她那天因为搬动两台超重的理疗机伤了手的时候,在她还得忍着右手手腕的剧痛还要给神经内科的病人做电针治疗和推拿按摩的时候,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问候自己看望过自己了。
只知道那天是她第一天单独上班,同行的另外两名针推专业的实习生都不在,平时两个人甚至是三个人一起搬运的重达几十斤的理疗机器突然要她一个人搬运,她不仅把机器摔在了地上,自己的右手也受了伤。
她经常笑着叫那两个针推专业的实习生为小袁师傅、小赵师傅,因为她的针推老师大张从来不愿意教她任何一项技能,只是说让她跟在这两个针推专业的同学后面学习他们的技巧,所以,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她是学中西医结合的,能够学习一点是一点,三人行必有我师嘛,她不强求的。
所以这两个小师傅在不同时间和自己说不会来上班的时候,她自己都欣然同意了。
毕竟,人都有个需要休息有事情的时候,她不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针推老师就有机会让她上手学习推拿了呢?
哪里知道后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的右手废了。
她慌得一匹,又害怕被教务科老师知道会不会退掉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底层的社会规培学员,和那些有单位签约来基地规培的学员比起来,他们很多人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不说,毕业的也是三流的医科大学,并不像他们很多都是二本,或者一本。
她害怕自己这一个月学不到东西不说,还要面临回家的命运。
所以,她也就是在室友的陪同下一起去找了老师要说法,老师教给了她一个温针灸的方法,每天扎针,就只扎痛点的穴位结合艾灸,就这样针扎了两个月的时间,她的右手才能勉强恢复正常的活动,只是任何重物都不能再提动或者去用力抓拽了,不然,又会旧病复发。
规培的轮科第一年,是每两个月换一个科室。
她在结束了在针推科室的学习后,第二个科室,就是神经内科,那个导致她右手失去行动力的科室,她实习时候最喜欢的那个科室。
命运是多么的讽刺啊。
一下子又差点跑偏了。
在她右手不能动弹的时间内,她和自己的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去备考考研,说实在的,到了这个时候,右手的伤不是最痛的了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伤势却还在和自己提出分手并且一直不曾来医院看望过自己的异地恋男友钟贞无异于是压倒骆驼的第不知道多少颗稻草。
她可以容忍自己的室友们为了不帮忙她打开水故意避开她回寝室的时间,也可以容忍老师对自己伤势假惺惺的问候和去找他治疗的敷衍,可以容忍自己去科教科找老师批价老师对自己专业性不强所以才会受伤的冷嘲热讽,但是就是无法忍受和自己谈了这么多年每周都要抽一天假期坐大巴去邻市看望的男友竟然对自己的伤势视而不见不说,还提出了分手。
他怎么能够这么没有良心。
每天晚上,白菜都在忙完了科室里面做理疗的工作以后,就回到宿舍的床上,边哭边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