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失算了
“张牧之,张牧之……”赵老太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又抱怨了句,“管家怎么去了这么久?”
正说着,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老爷……”管家提着氅衣一角,小步快跨的进了院子。
赵老太爷瞥向窗外,管家进了屋,看见赵老太爷,说:“老爷,我带着礼品去了,那里根本没人。”
“没人?”赵老太爷捋着山羊胡,思索道:“不会吧,难道他是在诳我们,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时又有一人急匆匆的跑进里屋,“老爷,线人来报,说马匪鹰如是死了。”来人正是赵府头号家丁鹰犬。
“什么?死了?”管家惊愕的把赵老太爷扶到太师椅边上,给赵老太爷分析道:“老爷,这是杀鸡儆猴啊!”
赵老太爷坐回太师椅,端起茶杯问:“谁是鸡?谁是猴?”
“鹰如是是鸡,您是猴啊。您曾经也是马匪出身,鹰如是也是马匪,现在有人杀了鹰如是,这摆明了是冲您来的。”
赵老太爷端茶杯的手不由的颤抖,他把身子埋进了太师椅,说:“冲我来的?是黄府的人!”
管家又转头问向鹰犬,说:“是谁杀了鹰如是?”
“就是前几日,在刘家庄被一个姓张的杀了。”鹰犬把从线人口中听到的鹰如是死亡的大致经过描绘了一遍。
“姓张?”赵老太爷拱起身,小心的问道:“不会是张牧之吧。”
如果真是张牧之,那就说明他已经投靠黄府了,此子不可留啊。
“不是。”鹰犬斩钉截铁的说:“说是叫张麻子,对,就是张麻子。”
“张麻子?张牧之?没记错?”
“绝对没错,鹰如是还说,‘脸上明明没麻子,怎么叫张麻子’,张麻子说这事谁问谁死,张麻子就是因为这事杀了鹰如是。”
“……”赵老太爷对管家吩咐道:“老白,你去把燕府那块地契找出来,你想办法找到张牧之,把地契交给他,他既然留了那个地址,一定是有深意的,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是,老爷。”管家快步去了库房。
赵老太爷又对鹰犬说:“狗儿,你去搞清楚,张麻子、张牧之是不是一个人。”
“啊?”鹰犬挠挠头,为难的说:“张牧之我不知道是不是个人,但张麻子绝对是个人。”
“……”赵老太爷有时候真想给鹰犬一脚,他解释道:“我是让你查查,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明白吗?”
“是。”鹰犬知道自己又惹赵老太爷不高兴了,接了任务灰溜溜的出去了。
午夜时分,悄然混进杏安城,一直藏匿于乌衣巷的思士邑行动了。
月影西斜,顾南岳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刚才他打了个盹,被寂静无声吵醒,看样子今晚又是白等了。
这都几天了,思士邑怎么还不来?难道他识出了此阵,还是傻子克高手,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些?那可是千金唉。
顾南岳正犹豫该不该回去的时候,眼光无意瞥见巷尾拐角处靠着的三个人影,月光撒下半帘白纱,蒙在三人脸上。
顾南岳一眼便认出中间的那位,他就是当初把自己踢下悬崖的思士邑,而在三人不远处的巷子里,蹲着十几个打手,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客人远道而来,怎么不进去坐坐?”凭空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三人一跳,那声音仿佛从天上落下。
“谁?”思士邑思索片刻,似乎有了答案,问道:“是张牧之?”
“没错,正是在下。”说完顾南岳腾身一跃而下,站在三人面前。
月光从顾南岳身后撒下,将他的身影映在斑驳的围墙上,一明一暗。
“阁……阁下可否取下面罩?”思士邑想知道自己是与谁结了怨,让他对自己赶尽杀绝。
顾南岳淡淡的说:“见过我模样的都死了。”他的这句话威慑力十足,特别是配合他这神秘的身份。
“那我也……也就不勉强你了。”思士邑话锋一转,问道:“只是我与阁下似乎无冤无仇,为何要通缉我?”
思士邑先礼后兵,拱手道:“若是有什……什么……么误会,我在这先……先行拜过,冤家宜解不……不宜结,毕竟我也不……不是什么善茬。”
“误会倒是没有,就是一些小矛盾。”顾南岳回想起那平白无故的一脚,说:“我也只是为了报‘当年踢下悬崖’的仇罢了。”
思士邑疑惑的问:“阁下是不是记……记错了,我怎么不记得有……有这回事?”
“现实中确实没有,是我梦里梦见的,你那脚可真狠啊。”顾南岳这句话差点没把思士邑下巴惊掉。
思士邑气的骂娘,他千料万想,没想到自己是因为这事与人结怨,他争辩道:“仁兄,你因为一场梦……梦和我结怨?那你要是梦见自己变……变成了狗,未必要……要去找屎吃么。”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