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作就不会死

戍城将军的亲兵抬着箱子来到张牧之留下的地址，从白天等到了深夜也不见张牧之的身影，只好留下箱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许久之后，顾南岳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朝着一侧巷子，指了指箱子，似乎是在跟人确认。

躲在暗处的亲兵循着顾南岳的目光望去，阴影里果然站着一个人，身高中等，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

“是张牧之。”亲兵刚想要动手，却被卫队长拦住，说：“再观察观察，别打草惊蛇了。”

此刻的他已不似以前那般莽撞，闷头往前冲便是，现在他需要纵观全局，这是将军与士兵的区别。

“咚、咚、咚……”突然杏安城响起一串急促的锣声，三声短锣，亲兵卫队长暗道不妙，“有敌情。”

他听音望去，问部下，“声音似乎在城南，城南住着谁？”

“赵府在城南。”

“恐是妖祟又起。”亲兵卫队长犹豫应该继续在这等，还是去赵府。

回过头发现顾南岳和张牧之已经不见了。

“哎呀！”亲兵卫队长忿忿的捶了下墙，他已无心顾暇此处，带着人赶往城南。

与戍城卫一同奔往赵府的，还有十几队武修院的巡营。

赵府大门紧闭，门外一时挤满了赶来增援的人，戍城卫分开堵在门口的人，列阵将巡营的人隔在外面。

亲兵卫队长下令道：“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能进，一个人也不能出。”

“是。”

戍城卫是杏安城的法理上的治安部队，在治安管理上优先级最高，巡营的人也只能乖乖等在外面。

亲兵卫队长上前敲门，喊道：“戍城卫副将宋芝虎前来增援，请速速开门。”

这时管家打开赵府大门，探出一个头，示意几人进去，亲兵卫队长带着两人进去之后，大门又被关上。

戍城卫朝巡营的拱了拱手，说：“这里没什么事了，大家继续去巡逻吧。”

巡营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其实所有人都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宋仁投不甘心的骂道：“真窝囊啊，我们这么严阵以待，还是没防住。”

游颜渊宽慰道：“它在暗我们在明，确实被动，继续巡逻吧。”

亲兵卫队长听到府中各处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这印证了他的猜想。

管家把亲兵卫队长领到内庭书苑，说：“今天老爷吃过晚饭，便在书房里看书。”

“直到深夜书房的还亮着烛光，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就是睡了，我怕老爷着凉，想进去给老爷披件衣服，不料进去就发现老爷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亲兵卫队长径直走进书房，此时书房里挤满了赵老太爷的亲属，哭做一团，赵老太爷身上盖着一层白布。

亲兵卫队长掀开白布，赵老太爷身上几十道挠痕以及消失的心脏，和前几人的死法一致。

“又是妖祟。”亲兵卫队长放下白布，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风风火火闯进一人，他进门便呵斥道：“哭什么哭什么？赵家的天还没塌，你们在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

亲兵卫队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来人是赵老太爷的嫡子赵作思，也是赵老太爷指定的接班人，赵老太爷尸骨未寒，他便借此立威，实在是不体面。

“还有你。”赵公作指着亲兵卫队长的鼻子，说：“我家老爷子今天刚给你们送钱，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两个戍城卫欲上前拿下无礼的赵作思，被亲兵卫队长拦下，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赵老爷因丧父之痛昏了头，我理解。也请赵老爷给我一点时间，不论他是什么妖孽，一定缉拿，交县衙刑名查办。”

赵作思把亲兵卫队长的退让当成软弱，不依不饶的说：“一个妖祟作乱，你们查了半个月还没查出结果？我们赵府花钱就养你们酒……”

眼见着赵作思口无遮拦要把自己作死，管家上前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点，接着又跪下，哀求道：“大少爷，您别闹了，赵府上上下下还需要您主持局面呢。”

赵作思被管家一巴掌拍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刚才装过了，捂着脸一言不发退到了一旁。

此时赵府外响起一阵骚动，一位戍城卫来报，“宋副将，刀笔吏带着刑衙的人来了。”

“既然他们来了就放他们进来吧。”亲兵卫队长瞥了眼众人，说：“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了，就走吧。”

离开前，他走到赵作思面前，轻声说：“赵老爷，我们戍城卫授命于天命君，吃的是皇粮，发的是军饷，在你嘴里怎么成了你养的私军了？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还是请你明天一早，亲自去将军府解释清楚，务必。”

赵作思吓得双腿瘫软，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我不敢了。”

亲兵卫队长哪理会他，扬长而去，冷声道：“哼！既然你不要体面，那我就不给你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