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于心不忍？

“咳咳咳咳咳！”

张瑞猛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滑落，他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倒映在墙上的影子扭曲拉扯，居然变成了两个，一个和原本的影子无异，一个则两眼血红，看什么都充满了怨毒之情。

“你最好注意一点，我可不想因为你养的小鬼失控而对你痛下杀手。”只有黑白二色的世界里，一抹刺眼的殷红显现，李凉愣了一下，保持着诡异的笑容沙哑着开口。

莫勇毅站立在楼梯旁不言不语，略微颤抖的眼神使他没能完全压制的恐惧流露在了外面。尚元双手抱肩，面色沉凝，自从确认这里确实绝对安全之后，他对完成这一切的李凉和张瑞愈发的警惕。

“这是一座迷阵，有些迷乱心智的效果，但也达不到让我失控的地步，只是，运用的时候遭受到的反噬会比以往更加严重一些，不过，还在我承受的范围内。”用衣袖擦掉苍白嘴唇上沾染的鲜血，张瑞平静地回应道。

“你身上背负了太多业果，足以让你永世不得轮回。寄存在你身体里的那只鬼也因此变得更加强大，你，还是说你的精神吧，你的精神因此将会变得更加疯狂更加扭曲。在我离开这里之前

，我不想结束现在的合作局面。”

张瑞说得拐弯抹角，但一袭黑色西服上已有点点鲜血点缀的李凉却是听得非常清楚，他的话语中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你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有时间管我啊？

这是嘲讽，赤裸裸的嘲讽，要是换作以前的李凉说不得要上去揍他几拳才能解开心中闷气，但是现在，不知道下一刻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他，实在是没有这些心思来和他计较了。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她能从这里出去。也许我再不能见她一面，但只要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足够了。”他的表情没有变化，声音里也没蕴含一丝的感情，却让离他十几米的张瑞心里一动。

“没有变化就会变得非常无聊。在这段无聊的时间内，我想不到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正好你可以给我讲讲你自己的故事，也当是消磨时间的一种乐趣，也当是你保持清醒的一种办法。”背靠着栏杆仰望深黑色泽的苍穹，冰冷的雨水打在张瑞的脸上又飞快滑落。

“呵呵，不要妄想揣测我，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和同情。”出乎意料的，李凉没有半点犹豫的拒绝了，他点燃一根被雨水打湿了

半根的香烟，叼在嘴里。

“烟草也能安定人的心神。在她没有彻底安全之前，我想你，不会迷失心智。”没再用其他刻薄的言语刺激李凉，张瑞甩了一下头后，闭上了灰黑色的眼睛。

停滞的时钟再一次一圈又一圈的转动，看着自己终于修理好的手表，莫勇毅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微笑。

尚远隐藏在光亮里照射不到的阴影中，通过窗帘的一丝缝隙凝望着漆黑的雨夜，忽然，看到教学楼的灯光，一下子全部亮起，与此同时，他对上了，一双空洞的眼睛。

头皮发麻还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他只觉得全身突然像是被烈火炙烤般燥热，钻心的痛楚仅在片刻就让他表情凝固，继而皱成一团，随即瘫坐到了地上，可其他三人，皆未觉察。

“把所有的灯打开，可能会引来更加恐怖的家伙，但我如果不能渡过眼前的劫难，谈论之后的事情也是无用。”金满额头一滴一滴落下汗珠，就算渗入到眼睛也顾不得擦拭，他咬紧牙关在一层又一层楼间奔跑，始终没能摆脱掉身后追逐的影子。

亮光令他能看清周围的事物，能作出更好的闪避。他只觉四肢愈发

无力，跑得却越来越快，他可不想，落得和角落里，瞪圆双眼，只剩左边半截躯体的许墨落得同样下场。

“他们人到哪里去了，难道他故意躲着我，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一边用咒骂来避开心里逐渐涌上来的绝望，大汗淋漓且气喘吁吁的他埋头趔趄着往前，一直不敢回头。

“你干嘛，现在这个时候了，你想出去送死不成？”身体颤抖如风中落叶的赵伪一只手紧握着能带给自己些许安全感的匕首，一只手拉住了马上要踏出教室门的宁宏安。

他们仍旧躲在位于5楼的教室，已经过去了至少20分钟。现在，疲惫不堪的金满正踉跄走在几米远的地方，而他身后那道索命的阴影怪物，高举着手里致命的斧头，两者间，只有两三米的距离。

依照金满的情况，下一次的袭击，他能躲开的几率小之又小，赵伪甚至想象出了他缺失半边身体的血腥场面，可宁宏安的举动叫他意外的同时又带着害怕，他不想就这样放他离开。

“是我把它引到这里来的，那就应该由我引开。”明明之前是自己故意留下他们俩人来挡灾，亲眼见证一个人的死亡之后却又于心不忍。

宁宏安一直抱着不放的黑色笔记本又抓紧了一点。

伴随着尖锐的声音，坚实的墙面被穿了一个洞，紧接着犹如堆积起来的积木般垮塌，做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再一次握住了自己的斧头，除了猩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