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司仁的过往

“人，人呢？”

司仁最后一个翻过那面墙，精神略有恍惚间周围起了浓郁的白雾，刚才还在向他招手的几人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司仁，司仁……”

从未听过的飘渺轻灵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却又让他觉得亲切万分，熟悉，很熟悉，似乎这种声音曾伴随着他长大。

“司仁，司仁……”

他握紧了拳头，同样的语调和音色，让他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幅模糊的画面，那是一个盘着头发，身穿亚麻色衬衣的女子。

这是他的母亲，是他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人，但，就在前几年，她因疾病去世了，绝不会在这里呼唤他的名字。

理智渐渐被愤怒替代，大雾笼罩一切的环境下他夺路奔逃，他不敢去寻找那个声音的主人，他依旧有一种母亲未曾死亡的错觉。

所以，在那里的是母亲也好不是也罢，就算是确认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又为何愤怒呢？因为这让他想起了母亲在最后的日子里挣扎痛苦的样子，想起了那种将自己包裹住得快要窒息般的无力。

他怨恨那时的自己，怨恨那时还处在叛逆期，对母亲不是大喊就是大骂，跟不良学生混迹在一

起闯祸，害母亲担心而不是给予关心的自己。

他一直认为不是自己这个祸根，母亲也不会因为劳累过度而染病身亡，因此，他恨不得穿越回去亲手掐死那时目中无人，满口污言秽语的自己。

“司仁……”

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在不远处的地方，比刚才更近了一些。他能听出蕴含其中的担忧和害怕，更让他心弦紧绷，心脏狂跳。

逐渐的，浓雾散去，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屋，旁边是清澈的湖水，荷花上停留着到现在也不知道名字的鸟儿，枯黄的树木落叶飘零，用扫帚把叶子扫成一堆的女子身影，无法忽视的闯进他的眼底。

老旧又老土的碎花长裙随着微风轻轻摇摆，时不时的两声咳嗽让他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踌躇在原地，半步不敢上前。

眼前熟悉的身影和记忆里重合，她的身份无需言语。

“司仁哥哥，嘻嘻，你在这傻站着干嘛啊，哦，这天都要黑了，你才回来呀。怕你妈妈打你，所以不敢进去，我懂我懂。”

穿着上白下黑的裙子，扎着双马尾的女孩用手遮住弯起的嘴角。

“她不会打的很重的，以你这个体格，挨两三鞭子就过

去了，呜哇，那群人又来找你了，你是在等他们？”

差不多十三四岁的女孩手指着远处三三两两，走路拽的不能再拽的家伙，不自觉掺杂进言语中的厌恶感让司仁有些诧异。

“嘿，哥们，你怎么还搁这站着呢，我们都等你多久了，装什么大牌啊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乔哥，别生气，他是尚哥兄弟……”

“你这么说是要我给他面子咯，呸，面子我早就给足了，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哼，尚哥又怎么样，不就是高了点大了点，老子家里有钱，记住奥，不怕他！”

很久没有听到的嚣张声音是穿着黑色t恤和黑色长裤，手拿棒球棒的混混发出。在他旁边微笑附和，像是一条狗的男子正投来挑衅的目光。

“乔强，林寺？”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司仁皱起了眉头。

“特么的，老子都不认识了！”被称为乔强的带头老大抬腿一脚踢来。

“滚开，老子不想和你们起冲突，也不想出手伤了你们这群废物，有多远滚多远，趁老子心情还好，没改变主意的时候。”

和这群家伙说话，就不能示弱，必须要强，不然一定会被当成软柿子，随意

揉捏，肆意欺负，打过交道的司仁对此很清楚。

“嘿呀，小子敢这么横，背后有人啊？呵呵，我告诉你，这一片都是我罩着的，每月每个人都要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交上保护费。”

“你想搞特殊，可以，但你没那本事！”

刚才的一角被司仁轻松躲闪，乔强觉得是他让自己在手下面前落了面子，当即心里发狠，抡起棒球棒狠狠砸下。

“过去打。”司仁手指着右前方，约有三四百米的篮球场方向，手里的老人机上显示着110这3个数字。

“呵呸，晦气！”

强行收住棒球棒，乔强啐了一口唾沫到旁边的草地上，凶狠的眼神扫过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乖乖领着七八个人转身。

“司仁哥哥。”

“不要跟我妈说，我不想让她担心。”

“嗯，我也不想让她担心。”

“回来请你吃棒棒糖。”

简单闲聊几句，司仁双手插兜，两眼微眯着跟上那群气势汹汹的家伙，手机已经调到录音状态。

还记得当初自己因为害怕，而龟缩到家里不敢出来，被同窗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