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藏在擂动的心跳下暂时只能感到钝麻，可若不及时进行治疗，伤势将会恶化到难以挽回的程度。

“帕拉塞尔苏斯呢？”莎士比亚问。

随莫德雷德召唤而来的大剑正是“灿然辉煌之王剑”，是选定继任王者的象征、传说中比任何的银更眩目、拥有和必胜黄金之剑不相上下的价值的宝剑。即使是从者、正面承受一击，也应当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行动力了。

众人屏着呼吸，向敌对的caster望去。

然而境况出乎预料。

藤丸立香虽想到对方不会轻易败退，可“毫发无损”也实在太夸张了！

“难以理解吗？我不是说过为恶之人必被讨伐这样的话吗。”

帕拉塞尔苏斯收回短剑，与他所为正相反，白衣从者眼中充满对战斗的厌倦及对他人的慈爱之情。

“何等矛盾的灵魂！帕拉塞尔苏斯哟！”莎士比亚打断他的言论，“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误解罢了！”

“为恶之人必被讨伐，落败之人即为恶人，你真正想要证明这个吧。但是很遗憾，此乃伪命题！”

莎士比亚大笑，“你，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吧。”

什么！

莫德雷德难掩惊异之色，若不是胸口疼痛早就质问出声，立香和盖提亚倒是第一时间理解了莎士比亚的言外之意。

并非“毫发无伤”，而是帕拉塞尔苏斯使用了类似“战斗续行”的技能使自己看上去“毫发无伤”而已。

是因为他想要证明自己身处“正义”吗？

行为的“正确性”比活下去更重要吗？

“为了达成大义，大逆不道的行径又如何、为了赐予遍布大地所有心爱之子慈悲与爱，我必须这么做。”帕拉塞尔苏斯说，“可惜即使知道这些，你们也无可奈何。只要在这片‘工房’的范围内，就无法击败——”

“那么就简单了。”

盖提亚说。

“只要让你离开你的阵地就可以击败了不是吗？”

“盖——”立香的话停在嘴边。

人王胜券在握，向前走出几步，“master，你且低头看吧，如今你足下的地面还是这个狂妄自大者的工房吗？”

话音落下，斗转星移。

借由盖提亚踱步，雾都伦敦的街道竟被陌生的景致覆盖，耶路撒冷神殿逐渐显形。

“不过是展现从属之物（建造阵地），无需惊诧。”盖提亚说，“还要继续吗，caster。”

弗需言明，答案早已一目了然。

失去阵地支援，续行的生命终于走到尽头，帕拉塞尔苏斯的身体化作金色粒子，逐渐在空气中溶解。

“我输了。”白色的caster苦笑道，“这样就好....这样才是恶人应得的结局。”

他向莫德雷德说，“人造之人（Homunculus），我的悲愿——”

“喂！”

骑士姬向他伸出手 ，可惜什么都没能捉到。

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敌人帕拉塞尔苏斯，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莫德雷德苦闷的冷哼一声，对立香说，“刚刚那个家伙的话，请不要告诉玛修和弗兰。”

她是指Homunculus。

立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人王越过立香身侧，抬手拍拍莫德雷德的肩膀。

“你做的很好，莫德雷德——藤丸立香想要如此夸赞你，却碍于气氛难以开口。”

他瞥见立香气鼓鼓的脸，觉得缠绕心中的憋闷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