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万圣夜（10）

本以为凌晨后应该会有不少人回宿舍或者变得昏昏欲睡，毕竟平常上课大家都还是睡得挺早的，生物钟应该都已经固定。

“不愧是年轻人，真能熬啊。”一直到凌晨三点，看着还和晚上八点一样热闹的街道我由衷感叹，说话间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都是通宵选手。”

“一直在卖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半天不说一句话的西里斯终于开口，是熟悉的阴阳怪气，“还是说你卖的其实是盗版货？”

我转过来看着他，盯了他好几秒。他眉头上扬，“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做的真是假——”

“太好了！又是熟悉的西里斯！”

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你之前那么温和，我还以为你吃错药了呢！”

西里斯猛地抖了一下，他气呼呼地拔出手臂，然后把我推到一旁。

“我看你才是吃错药了，别人对你态度好还不乐意是吧？”

“不不不，仅限于你。”我摆手，“你那样真的很让人不习惯。”

他瞪了我一眼：“那你就给我适应。你怎么觉得我会按照你的心意来做事？”

“你再这样和老板说话，我就要给你扣工资了。”

“天啊，一纳特竟然还能往下扣，您就是巫师界新一任金融大师？”

“我可以把一枚硬币切成两半，以此类推，甚至还能扣很多次。”

“……你真厉害。”

这下他终于无话可说，对我比出一个大拇指。看来西里斯也已经被我的智慧征服。

“哇！你竟然在这里卖清醒剂？真是太有商业头脑了，我怎么就——”

詹姆斯雀跃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还绕过摊子伸手过来，在快碰到我肩头的时候一下惊醒，立刻收回了手。

“咳咳。”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两声，然后又盯着我的脖子看。

“干什么？”我后退一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你怎么不戴我给你的围巾？”他几乎与我同时开口。

我愣了一下，在意识到好像真的忘记这件事后莫名有些恼火。

真是的！这习惯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我这兜帽系在身前，哪里还有地方戴围巾？”我强行解释，从篮子里拿出了他的围巾，“对了，这个还给你。”

詹姆斯不乐意了，他扯住我的斗篷。

“明明就可以戴的，你看我帮你——”

“住手！你听不出我是拒绝的意思吗！”

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要强买强卖，我奋力抵抗，他非要把围巾往我脖子上戴。在我们拉锯之时，西里斯扔下账本过来制止他的动作。

“詹姆斯。”西里斯将他拉开，“她用了保暖咒不需要这个的。”

我感觉西里斯只是非常普通地解释了一句，但不知为何詹姆斯却像遭到了什么重大打击那样，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一刻我差点以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原来根本不需要我！真是白担心你了！”

说完詹姆斯就气呼呼地离开了，他今天的来与离开都是如此莫名其妙，让我摸不着头脑。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举起围巾，“东西也不带走。”

西里斯在我旁边叹气：“遇到你这种人，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我怀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骂我对吧？”

“哪里有？”他耸肩，一把揽住我重新按在座位前。

“还是先管管你的摊子吧，再不回来客人都要等急了。”

我已经开始觉得我才是员工而西里斯是老板了，怎么感觉他比我还在意这个摊子？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或者说越来越早，我也开始昏昏欲睡。西里斯说我太抠，卖清醒剂的竟然都不愿意喝一瓶。

“现在喝早上还得喝，再多喝几次——”剩下的话实在不好说出口，我总不能说喝太多系统又要给我掐了吧？

“需要我帮忙吗？你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

还好关键时刻莱姆斯出现，我总算从这个话题中脱身。

“还好还好，我已经雇佣了西里斯来帮我——”话没说完我看到一个学生付钱后拿起锤子就往头上敲，“嘿，锤子是我来敲，你这样会——”

西里斯：“他晕过去了。”

旁边几个学生非常热心：“我们把他搬到旁边去吧。”

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学生，刚来的莱姆斯心累地叹气。

“我是级长，让我来吧。”

莱姆斯刚刚来就又走了，我看着他将倒地不起的学生搬到一旁，不忘对还在排队的学生展示不按照要求执行的后果：“你看，这就是专业与非专业的区别。”

“我现在倒是越来越好奇你这种经验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西里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