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一样的美（1）

谢征提着三个袋子，从一家店铺走出，忽然听到一段以“rxiezheng”开头的英语，然后又重复一次。

他检查手机上的北京时间，重新用加法计算本地时间，不由得大惊失色，赶忙大步流星，朝登机口飞奔。

等他气喘吁吁地赶到，距离起飞还有二十七分钟，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将机票递给柜台的女士。

“对不起，先生，舱门已在三分钟前关闭，你无法登机。”

对方重复两遍，他终于听懂，忙用蹩脚的英语回应：“我只迟到很短的时间，你们可以打开舱门，放我进去。”

对方很有礼貌，不停“rry”，他终于明白不可能登机，只好问道：“我的行李怎么办？”

“你没有登机，行李会留在约翰内斯堡。”

“那我到哪里去取？”

“不用取，只需改签下一趟航班，南非航空会自动将你的行李送上飞机。”

“好吧。”

谢征悻悻离开，这才用手机连接机场wifi，但尝试几次，均无法联通。

无奈之下，只能锲而不舍地点击，终于在五分钟后连上网络。

不等他高兴，就颓然发现，网速慢如蜗牛，刷新一个画面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打开微信，仍显示“当前无法连接网络”。

他走过长长的通道，来到机场内的柜台，一番咨询，震惊得合不拢嘴。

洋妞所说的“下一趟航班”居然是在四十八小时之后，“我要等两天？”

他继续询问，却被告知：“这里只提供相同航空公司的改签服务，要想换乘其他航班，必须出海关，在机场大厅买票。”

“可我没有南非签证，出不了海关。”

“先生，恕我爱莫能助。”

谢征傻眼，他强自振作，眼珠贼溜溜乱转，发现一个窗口后面坐着一位加班的胖大婶。

对方身穿蓝色制服，胸前别了一枚金色徽章，很有派头，像一名主管。

他前去求助，自然被拒绝。

直接不行，只能迂回，谢征改为奉承大妈的美貌与气质，虽然语法不通，但由单词拼凑，更显诚意。

“美女”居然听懂，渐渐露出笑意，待享受完马屁，她笑着说道：“最快去圣地亚哥的是汉莎航空的航班。”

“能帮我买一张票吗？”

“可以，把你的护照和信用卡给我，我出去给你买。”

谢征见对方不像坏人，爽快答应。等拿到机票，他心下大定，千恩万谢后，继续尝试上网。

终于在某个瞬间，微信弹出安蓝的留言：“谢总，你误机了，我先去圣地亚哥，把你的行李带去酒店。”

他赶忙回复：“我算错时间，行李还在约翰内斯堡，我自己带过来。”

好不容易熬了七个小时，登机前他认真确认，行李已被转给汉莎航空，肯定能一同上机。

可到了圣地亚哥，他却找不到行李，在机场做完失物登记，两天后，航司才将其送至酒店。

……

楚晓依办的是巴西陪同签，她与一名回国探亲的员工同行，由香港出发，经迪拜转机。

2013年4月7日，星期天，阿联酋航空的飞机抵达里约机场的上空。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碧波荡漾的太平洋和峰峦叠嶂的群山，最美的当然是细软绵长的弧形海滩，犹如一条璀璨的珍珠项链。

楚晓依远眺那座醒目的山峰，星罗棋布的彩色房子面朝大海，依山而建。

“真漂亮。”她露出迷人的微笑。

“呵呵，那是里约的贫民窟。”一旁的员工笑着解释。

“啥？”

“这也算世界奇观，最好的海景被穷人占据。贫民窟住着四十多万人，里面由毒枭控制，警察不敢进去。

上一次清剿，警察的直升机被肩扛式火箭筒打下。

政府怒了，出动军队，毒枭被迫逃往墨西哥，但过了一段时间，又安然返回。”

“穷人都住海景房？”

“那倒不是，里约有700多个贫民区，总计200多万人。政府铺设了水管和电线，但根本收不到钱，又不敢断供，只好免费。”

“福利这么好？”

“贫民窟的卫生和治安很差，充斥着暴力、毒品、性侵和死亡。

华宇为了安装无线基站，曾派人闯入贫民窟，一名中方员工在出发前打电话给主管：‘如果我不幸死在里面，一定要记得给我送花。’”

“没出事吧？”楚晓依有些动容。

“运气还算好，听他说，到处是腐臭的酸味，几个人根本不敢偏离主道，感觉只要进了岔路，人就没了。

里面的电线如同马蜂窝，一个线头可以分出无数股，钻入密密麻麻的居民楼，把随意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