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
老夫人点亮齐大将军房内的烛光,片刻便将整个房间照射得宛如白日。明晃晃的亮黄色火烛熠熠生辉,将四周照映得一览无余。
南音环顾着这房内的布置,总感觉有些瘆人的寒意。
硕大的房间内立了几根粗粗的雕刻得奇形怪状模样的木桩,凌乱错落的红线交错着绑在木桩上或是窗棂上,再或是房内任何的可以绑上的地方。红线上零稀挂着铜铃,即使只是人走过带来的轻轻微风也吹得铜铃发出响动。
房间四周的墙上还挂着许多不知是何物种身上的毛发,南音认得其中的孔雀毛与狐狸尾,再多的就不好仔细正确辨认出来了。
除此之外还挂有不知象征着何种意味的怪异面具,这其中的面具还有几个竟带有眼球!
南音不经意和一个凶神恶煞的面具对上视线,吓得快步向前将头埋在风落澄背上好让视线避开那些神神叨叨的物件。
老夫人带着风落澄与南音二人小心翼翼绕过那些错乱复杂的红线走到齐大将军的床边,南音这才缓缓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可这大将军,却也戴了个面具。
只是大将军这面具与周围墙上所挂的诡异面具不同,他戴的是一面蓝色的面具,没有过多的装饰与绘制,简洁而不繁琐。
今日不同前一晚自己独自来到此处探查的感觉,这次风落澄没有感受到任何妄图吸收他灵力的东西。
“请问老夫人,这屋内为何如此?大将军又为何也戴着面具?”风落澄又环顾了一圈屋内的景象,疑惑开口问道。
“我刚刚不是在前院客堂中说与你二人听了我大儿子的故事吗?这些布置便是按照那江湖术士先生的要求置办的,先生说我府中阴气太重,这些便是用于与阴气相制衡的阵法。而我儿戴上面具,这阵法便会将我儿认作是自己人,自然就也不会伤及他性命反而会为他延续寿命。”老夫人见到自己卧床不起的大儿子,眼泪又似决堤一般止不住地流落,顺着脸颊滴在了地上。
与阴气制衡?就这阵法看起来如此阴森森的,难不成还能以毒攻毒吗?这玩意儿不加速大将军的死亡都不错了,更别说为他续命。
风落澄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既然是因为阴气过盛,按常理而言更是该放些纯阳的东西。齐老夫人整日将这屋子关得死死的,密不透风,又在里面搞这些莫名其妙的巫术玩意儿,将军能有好转就奇了怪了。
南音仔细看着这安详熟睡的大将军的身体,愣是半天没发现他的致命伤是在何处。南音正要向老夫人发问,自己胸口处却传来一股刺骨的冰凉感。
南音眉头一紧,唇色褪去变得惨白,她伸手进衣服中去探,是那透明珠子,此刻就像冰块一样散发着锐利的寒冷,只是轻轻一摸南音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冰碴扎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
南音有些受不住,她没来得及和风落澄说便撒开了他的手急忙忙地向房间外跑去。短短的一路撞到好几根红线,铜铃摇曳的清脆铃铛声混杂着老夫人哎哟哎哟的嚎叫声在她的身后肆意叫嚣着。
南音逃离出房间来到较为空旷的花园里,她双眼紧闭开始运气调息。
风落澄跟在南音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悦刚刚她将他的手撒开。
南音面目煞白,昔日脸颊上的绯红此刻无影无踪,她的牙齿还打着哆嗦,全身发抖,结印的双手也因为寒冷导致轻轻微动。
风落澄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灵力输送给南音少许,南音这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风落澄:“怎么了?”
南音从怀里掏出那颗发着紫色幽光的透明珠子,此时它已经褪去了刚刚的寒冷,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南音将它重新别在腰间,看向风落澄:“这珠子刚刚寒冷刺骨,我将它揣在了怀里,本是怕被有心之人发现它的光芒,却没想到它的剧烈低温直接透过我的衣服影响到了我的心脉与肺腑。”
“许是那房间内阴气实在是太重了,这紫凝神珠才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应。”风落澄解释道,“不如你先待在外面好好调理一下,我自己进去就好。”
南音点点头:“我联系不上夕年了,不知他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等下我休息好若你还没有出来我就自己先去寻他。”
风落澄看着南音,想开口制止,毕竟这齐府阴森森的又处处是散发着奇怪之处,他实在不放心南音一个人走。思索片刻自知拦不住她,便轻轻拉起南音的手,接着施法幻化出一根银白色珍珠手链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手链可以让我知道你的大概位置,不要离身。”
南音扬起手腕对着阳光下看了看这手串,乳白色的珠子透着淡淡的荧光,与银白色的链条结合在一起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好美的手串。
***
齐小老爷床板下的地道内。
夕年还在摸索试探着向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