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坎
吴大壮说的买卖,其实就是赌博。
但是也不是单纯的赌博,而是要做局。
四个人凑一桌麻将,或者纸牌,三个人为一局,另一个人被叫做‘羊’。
吴大壮说,这叫做‘吃羊肉’。
他跟景喜解释了一下怎么去操作。
拉陌生人进局,先给甜头,然后等对方彻底上瘾之后,就开始收割。
收割过程中根据羊的状态,再去决定后面让他赢还是输。
然后等羊输得分文不剩了,再让他往里拉人。
以此循环往复。
“合着就是坑人的,吴大壮,你知不知道赌博是违法的,还是聚众赌博!”
吴大壮蔑视,“你以为,这赌局都是随便就能开起来的么!人家背后都有那什么的!而且,这局极为隐秘,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我能告诉你,也是看你有两把刷子,有点小聪明。你要是不干,有的是人干。”
吴大壮没说,他以前也是羊,后来人家老板见他钱输没了可怜,才把他拉进去做局的。
那输掉的钱,就是他求吴军,求来的给村里当临时会计挣的。
忙活了一整个秋天,挣了两百块钱,两天就赌没了。
当时拿不出钱来,差点被人家把手指剁掉,还是老板心软看他年轻才给的机会。还跟他说,要是能拉人进去,一个人头就给他二十块钱。
景喜没搭话,吴大壮有些心急了,“你干不干?”
“不干。”
“你别后悔!还有,你要是不干,不要出去乱说!”
景喜不知道,吴大壮要是知道他家那堆烂衣服下藏着五千块还有一张存折的话,他还会不会去干这种勾当。
两日后村里又来了公安询问情况,并表示在镇上破获了两起盗窃案,但是犯罪嫌疑人并不承认也在这富察村里作案了。
距离丢钱已经过了一星期,还迟迟没有进展,张家人肉眼可见的着急。
王翠华都瘦了好几斤。
周一一大早,张强就火急火燎地去了村部,找谢爱国和吴军去了。
正被景喜碰上,也偷摸跟着去看热闹了。
见张强来,两人都知道什么事情。
“老张,怎么样,家里有什么进展没?”
张强叹气,又摇头,“没有,唉,一个星期没睡好觉了,儿子还没结婚,钱都没了,现在也不知道咋办。”
“你先别着急,着急也没什么用,现在镇上也抓到盗窃团伙了,警察那边也挺上心的,我相信一定能把钱找回来的。”
“对,我也这么觉得。”吴军也附和道。
张强看到吴军,突然想起吴大壮已经好些天没去自己家里了,试探地问道,“大壮最近干什么呢,好长时间没去我家找建军玩了。”
“我也好些天没见他了,不知道在哪混呢,我也管不了。”
“哦”
“唉老张,我和吴军我俩一会要去镇里开会,就先不跟你聊了。”
谢爱国摆出了要送客的架势,张强知道这边是帮不了他了,也没硬留,起身回去了。
窗户后偷听的景喜突然觉得,张强现在可能有点怀疑吴大壮了。
张强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夏老头的家。
景喜看他走路的方向,还有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找了个地方进了空间,站在走廊内偷听二人说话。
夏老头还是在外面晒太阳,冲着景喜的方向斜了一眼。
张强还没走近,夏老头就站起身要进院子里去了。
“唉,夏师傅!”
夏老头哼了一声,“皆是因果!”
“夏师傅,当年是我不对,想个法子帮忙破解一下!卦钱我付双倍!”
“我算不了你的卦,当年我就告诉你了,为人要小心正直万万不可走旁门邪路,才方可接下命里的偏财,可你不听,我没法子。”
张强上去就扶住夏老头的胳膊,“夏师傅,我那时年轻气盛听不进去,现在我是真知道错了!看看这么多年咱们住在一个村的面子上!”
“面子?我的眼睛是如何看不到的,这事儿应该你最清楚吧!”
景喜震惊,难不成夏老头给张强算出来的凶卦?
张强不信不服气?还把夏老头的眼睛弄瞎了?
张强被质问,如鲠在喉,他本以为这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我这都是误会啊!”
“误会还是故意的都罢了,我早知道我命中有这一劫,这是我的因果。而你的因果,你要自己去偿还,谁也帮不了你!”
夏老头说完,夏家院子里就出来一个跟张强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是夏老头的大儿子夏立冬,一看张强在外面,赶紧把夏老头扶到自己身边。
“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