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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久,才两万五的翻译费他都不肯给,”鲁惟与骂道,“你要是敢翻脸,这两万五他更不会给了。你那是为了钱!”
鲁惟与虽然一直在西津,但她们每天都会聊天。
三个月前的一天,徐念溪发来消息,说她接到了一个制药企业的法翻兼职,周末两天,她跟着去平城,全天跟随。
因为是对接的药企,专业名词多,时间紧任务重,老板陈国平给出两万五翻译费。
徐念溪那时候,还和鲁惟与说,等钱到账了,给她买个银手镯。
剩下的钱,存在银行。
她再好好工作,争取在三十五岁之前,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不用很大,三十平就够了,自己一个人住。
鲁惟与甚至还记得,那个时候徐念溪声音里带着笑意,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可没想到,短短一个星期之后,徐念溪发来消息:陈国平不肯结翻译费。
鲁惟与是知道,她为了这个活废了多少精力的:为什么?他不是很认可你的工作吗?
徐念溪发过来几张聊天记录,她和陈国平的。
从刚开始客套的工作交接。
到后面她找陈国平要钱,他边推脱边爹味发言,指点江山说徐念溪再怎么努力,也买不起南城的一个单间。
再到毫不掩饰的让她过来酒店,两个人耍耍,他不仅给她结翻译费,还给她买房。
鲁惟与越看越火大:这不是性骚扰吗?你让他滚没。
徐念溪回得慢:没有。我还是想要钱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能被用作交换。
喜恶、原则、时间、精力……
在钱面前,她没有那么有骨气。
鲁惟与打好字,又删除,重复好一会儿。
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她也没有骨气说,两万五不要就不要了,和陈国平闹个鱼死网破。
最后能做的是默默替徐念溪祈祷,希望这件事能圆满解决。
可很多时候,不遂人意。
一切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陈国平见徐念溪不敢得罪他,不仅没结翻译费,还变本加厉,时不时给她发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
陈国平老婆无意中看到他手机,和他大闹一场,又闯到公司,骂徐念溪勾引她老公。
最后的结局是,徐念溪背负着满身骂名被公司辞退。
徐念溪:“我好多年没回过西津,是该回去看看了。”
鲁惟与吐出口气,不好再说什么:“你到了西津,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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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租前,徐念溪把卧室恢复成刚开始的模样。
她动作很慢,东西又不少,整理一会儿就停下,无意识发着呆。
晚上七八点,合租舍友回来了。
她明明也在,但房子里极度安静。
夕阳西垂,世界好像只剩下徐念溪一个人。
她动了动因长久蹲着而麻木的腿,才想起来,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吃。
但她没有胃口。
回西津对她来说,不是个很容易做出的决定。
可除了西津,她又无处可去。
每当这个时候,徐念溪就很迫切地想要有自己的房子。
迫切到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有一套能够容纳她的房子。
在哪里都好,有就行。
可是有的时候,越匮乏越没有。
如同一个死循环。
那晚徐念溪没有睡着,凌晨五点起来赶车。轻手轻脚把行李搬到楼下,又把钥匙留在卧室里。
她最后看了一遍卧室,阖上房门,总觉得什么东西被永远留在南城。
出租车司机打了个哈欠,看她大包小包,目的地还是南城火车站,“丫头,你不留南城了?”
“嗯。”
司机启动车辆,感叹一句,“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南城不是那么好留的。趁早回去也好,免得拼搏半辈子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徐念溪不是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的性格,没应声,一路上看着窗外。
太早了,南城街道灰蒙蒙的,梧桐树发黄,树下落了一片张牙舞爪的枯败手指。
深秋了,马上会入冬。
从她揣着满腔热血,带着理想来到南城,妄想在这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已经三年了。
她热爱已凉,房子也不见人影。
有的时候,真正的失望,是自己对自己都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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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徐念溪在火车站出站口看到鲁惟与。
她们久别重逢,却没有任何生疏,打车去了附中旁边一家火锅店。
到了火锅店,鲁惟与炫耀完她有团购价,很便宜,又指对面,“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