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
陌生男子的行为举止甚是怪异,与狼的行为颇为相似,但他又能听懂茗月的话,只是不大爱说话,茗月问个十句,他能答上的还不到两句,大都时候只是点头或者眼神示意。
茗月和他面对面围坐在火堆旁,狼群怕火,只敢在洞口守着。
她一天未曾进过食水,早已饥肠辘辘,她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想要喝水却不知哪儿有干净的水源。
这时,男子蓦地站起身来,不吭一声地走出山洞,茗月不明所以,打算开口问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洞口外站守着十余条灰狼,它们身朝外头朝里,正用那幽绿的眼眸盯着洞内的茗月,盯得她毛骨悚然。
约莫着半刻钟后,洞口外传来脚步声,狼群纷纷转头迎接男子归来。
他不知从哪儿寻来一个破旧的羊皮壶,另一手还提着一只咽了气的野兔,狼群的目光落在他手里那只血淋淋的野兔,对它们而言,那是最鲜美不过的食物了。
可当男子回头瞪着它们时,那些灰狼们一个个垂丧着脑袋,想吃又不敢怒的样子。
男子将手里的羊皮壶扔给了茗月,随后又捡起一把弯刀将野兔剥了皮,架在火堆上烤。
茗月抱着羊皮壶转过身去,不忍看见剥皮的残忍画面,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充斥整个山洞,令人忍不住作呕。
但是当火苗烧烤野兔散发出来的肉香味儿时,她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抚了抚饿得凹下去的小腹,不争气地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他对面。
“你……也饿了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腆着笑脸问了问,男子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专心致志地烤肉。
他动作娴熟,树枝串成的野兔肉在火苗上翻滚着,血腥味湮灭在火焰之中,取而代之的则是熟肉的香味。
男子没有答话,而是用弯刀割下一条兔腿递给了茗月。
茗月愣着不敢接,他努了努嘴,张嘴做出一个“吃”字的嘴形。
这是给她的?
迟疑的茗月畏手畏脚地接过兔腿放在鼻尖一闻,都说家禽不如野味香,这只野兔不过是在火苗上滚了一圈,竟然也能成为一道佳肴?令人忍不住想啃咬一口。
兴许是太饿了,茗月顾不上兔腿上未拔净的皮毛,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吃相有些一言难尽,毫无世家女公子该有的样子。
可是,饿到极致都顾不上生死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去顾上吃相?
男子静静地看着她吃,一边又递给她水壶,示意她慢点儿吃。
茗月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衣袖捂住脸,自己这副狼狈模样着实不妥,可她实在太饿了,一条兔腿很快就被吃完了。
男子又撕下另一条兔腿递给她,这一回,茗月摆了摆手,摇头道:“谢谢公子的好意,我不用了。”
他没有强求她,既然茗月已经吃饱了,剩下那些残肉,他拿去分给了洞口的狼群。
灰狼素来喜食生肉,面对烤熟的野兔,它们面面相觑,下口也不是,不下口似乎又可惜了。
男子蹲下身子,轻抚它们的毛发,在它们的耳边低语着什么,那些灰狼们听话地将地上的熟肉一一啃尽。
他和狼群之间的相处模式让茗月捉摸不透,灰狼是丛林中除虎豹以外的王者,狼群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每一个狼群都有着一位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狼王。
茗月在这些灰狼之中没能找到一只领头狼,它们不仅没有统领狼群的狼王,反倒听令于这位男子?这令她甚为不解。
深夜的丛林寂静无声,狼群趴在洞口休憩着,远处漆黑无光,洞内依旧火光通明。
男子拾来一捆蓬草铺在坚硬的石板地上,再将刚才那只野兔的皮毛垫在蓬草上,这样一来,一张简易的蓬草床就铺好了。
他指了指蓬草床,张了张嘴,努力了半天才发出一个模糊的音:“睡……”
茗月感到受宠若惊,她没想到这位如野兽般的男子竟然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或许因为他是人类,所以才关照着作为弱者的茗月。
她侧卧在蓬草上,头下枕着带着腥味的野兔皮毛,身上披着银灰色的动物皮毛,她想着这一定也是他从某种动物身上生生剥下来的吧。
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但在丛林之中,弱肉强食是常事,适者生存是规则。
寂夜漫长,夜风撩动起火苗,洞壁上映着男子精壮的身影,灼热的目光落在光影下的人儿身上,从嫣红的樱花薄唇到顺滑如凝脂的颈线,再到对襟衫下那微微伏动的峦峰。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全身上下的肌肉在慢慢紧绷,宽袍下的身子逐渐变得火热。
而熟睡中的茗月并未察觉到男子的异样,她难得能安稳睡上一觉,先前的戒备心也少了一半。
她困乏无比,仿佛就此睡死了过去,不知沉睡了多久,半夜翻身时,她似乎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什么,莫名的火热感将她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