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打挺
程洲月看看眼前的一打啤酒,又侧头看看酒柜陈列的各式各样的洋酒,无语凝噎。
他想不通,怎么就忽然降级成这样了呢?
“酒不都差不多吗?”许苏意看出程洲月的想法,使出杀手锏:“不喝就去学习,你还有三张卷子没做呢。”
“喝喝喝,”程洲月一撇嘴,小声吐槽:“大学生了不起啊?”
“大学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至少不用和你一样,需要做卷子。”
程洲月:“……”。
两人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程洲月打开两罐啤酒,跟许苏意一碰杯,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罐:“你不知道,我可羡慕你了。”
他看着许苏意:“至少你家人支持你的梦想。”
许苏意攥紧手中的啤酒,低垂双眼,眸色晦暗不明:“我没有家人。”
“……对不起。”程洲月赶紧道歉:“我不知道……”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小时候父母去世,几个月前,收养我的奶奶也去世了。”
怪不得姐姐收留了他,原来他没有家人,程洲月暗忖。
他拍拍许苏意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等咱们出道了,肯定会火,到时候你就能赚大钱了。”
许苏意笑笑:“我想出道,不是为了钱。”
刚开始当练习生,的确是想有钱给奶奶治病,不过后来,他的想法变了。
“那是为了什么?”程洲月好奇问道。
“为了……”,许苏意顿了顿,“不告诉你。”
程洲月:“……”。
“算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们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他又开了一罐啤酒,大力地和许苏意碰了一下,晃悠出几滴淡黄色的酒:“干杯!”
酒过三巡,程洲月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许苏意喝得少点,脸红扑扑的,但意识还算清醒。
“我们……我们绝对不能辜负我姐,她……她为了公司付出太多了,我们就是……就是她最后的……嗝……最后的希望!”
“我知道,所以我会为了她,付出一切。”许苏意喃喃道。
程洲月坐起来,一把拉住许苏意的手:“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姐这一路走来有多……有多难,小时候为了我被绑……嗝……被绑架,现在又遇到渣男,搞得公司快要……快要倒闭,你说她……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嗝……是不是得去拜拜?”
“绑架?”许苏意敏锐地抓住程洲月话里的关键词:“她小时候被绑架?”
“对啊,你知道吧,我和我姐是……嗝……是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妈妈去世后,她就和我们生活在……在一起,不过爸爸并不喜欢她。小时候在我的生日派对上,姐姐被……被爸爸的仇家绑架,被救出来后发现她身上都是血,肩膀上受了很严重的刀伤,在医院住了半个……嗝……半个月。”
程洲月摆摆手:“听说当时还有其他小孩被绑架,反正……反正很混乱,我那时太小了,记不清了。”
许苏意想起程暖阳肩膀上的那道疤,心突然一痛,紧接着头像要炸开一样,疼得眼前发黑,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你怎么了?”程洲月发现许苏意的异样。
“没事,就是头有点疼。”
“你也不行啊,才喝几瓶就这样了。你等着,我给你倒……倒点水。”
程洲月说着站起来,但脚下一软,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哎呀怎么回事?许苏意你怎么变成三个了?哎我的……嗝……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了?”
许苏意没搭理程洲月的叫唤,他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感觉到一阵眩晕。
他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心会这么疼?
他的眼睛越眨越慢,最后慢慢地合上了。
……
第二天上午,程暖阳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许苏意和程洲月东倒西歪地躺在地毯上,两人睡得香甜,茶几上放着横七竖八的空啤酒罐。
满屋子的酒味挥散不去,程暖阳皱了皱眉头,上去给他们一人一脚。
怪不得给他们发信息没人回,原来是这样。
许苏意睁开眼睛,就看见程暖阳正盯着他。
两人对上视线,程暖阳笑了笑,红唇吐出两个字:“醒了?”
许苏意瞬间清醒,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挠挠乱蓬蓬的头发:“程……程总……”
程暖阳没理他,上去又给毫无反应的程洲月一脚。
程洲月翻个身,眼睛依旧紧闭,嘟囔着:“谁啊?这么烦人呢!别……别打扰老子睡觉……”
许苏意看着猪队友的样子,感觉头都大了。
他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