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忆
曼霜望向成群结队的仪仗队伍,里里外外围着的侍卫,轻轻地叹了口气。
另一边,太子面上笑脸相迎,内心却是着急万分。他从祭拜前三天就开始密切关注古恩寺周边的动静,可一个令他振奋的风吹草动都没有。
不远处的江劭信站在人群里,见太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便朝他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去。
“兴许是走不了了。祭拜大约还要花上半个时辰,咱们等一等便是。”江劭信望着陆曼霜,“曼霜姑娘可要到附近的茶楼休息一会儿?”
**
茶楼人满为患,但江劭信似乎是认识老板的样子,店小二几乎没有过问就把他们带到了楼上的雅间。
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陆曼霜看着有些饿了,安静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手里拿着书本的江劭信却没法儿集中注意力,总是往那个身影上看。
祁修敲响房门,走到江劭信身边低语了一会儿,就见江劭信推开窗,站在一旁瞧着陆曼霜:“江某知曼霜姑娘有一副好嗓子,离别之际,不知能否有幸听一曲?”
这自是不过分的要求。陆曼霜心里的千斤担算是放了下来,她一直对这份恩情有愧疚之心,不知如何回报。能用最拿手的方式“还债”,她自然是开心不已。
店小二拿来了古琴,绿荷坐在椅子上弹起了陆曼霜最著名的曲子。惊讶于绿荷的技艺,同时也让她想起了在清楼的日子。
凄美婉转的歌声透过打开的窗子飘了出去,引得路人纷纷伫立在茶楼角下欣赏。
对面客栈的窗户开启一条细缝,云烟贴近缝隙仔细聆听。她没有听错,那是曼霜的歌声。
“那人是世间闻名的雪霜才子。是那无能太子的谋士。”陆永元站在云烟身旁,“看样子,曼霜姑娘并不像是被胁迫。”
“或许只是表象。”
“云烟,今日露面已是危险至极。目的只是为了刺杀那狗皇帝。只要等混入寺庙的同盟放出信号,便是成功之日。”陆永元转身走向桌边坐下,“况且,曼霜姑娘本就爱财如命,遇上困难寻求帮助,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曼霜是有些爱钱财,但不会出卖自己去换钱财。”云烟的声音有些大,丝毫不掩盖自己内心的愤怒,“她就像是我的妹妹,我最了解她。”
往后陆永元再说些什么,云烟也不回答。她的心思都在刚才那歌声上。她不喜那些对陆曼霜的看法,他们并不了解陆曼霜。
况且,她是有些不悦的。前几日自己掏心窝子向陆永元表明会支持他的决心,让他不要有后顾之忧。
虽得到了“顾全大局,不会轻举妄动”的答复,可转眼间,陆永元便悄悄安排在外的流萤人士溜进古恩寺扮佛门子弟,打算布局暗杀了皇帝。
陆永元的解释如同往常一般,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可这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让云烟有些受伤。
如若不是林大哥中毒受伤,人手不够,陆永元是不会让云烟参与行动。
两人都有各自的骄傲,在等待的时间里,互不理睬。
直到云烟瞧见缝隙里坐得笔直的女子突然被一名男子掐住脖颈,随后对面的窗户便立马关上时,她坐不住了。
**
江劭信把晕倒的陆曼霜轻轻抱在怀里,祁修站在一旁的暗门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再轻轻关上暗门,再由店小二摆好遮挡物。这雅间就像是从未有人出现过一般。
马车后的尖叫与兵器相撞的声响已与江劭信无关。他看向陆曼霜,紧张地问绿荷:“我可有把她弄伤?”
“公子放心,脖子处没有任何红印。况且,曼霜姑娘是先晕过去的,不是您掐晕的。”
听到绿荷这么说,江劭信才稍稍放下心来。心里有一闪而过的愧疚,可想到之后能长久与陆曼霜待在一起,这点愧疚就消失不见了。
他想,你也会喜欢与我在一起的吧?前世我们也是羡煞旁人的夫妻。
马车路过流萤躲藏的村庄,那里已有重兵把守。江劭信便收拾好情绪,闭上眼说道:“绿荷,吩咐厨房备好酒菜。再开一坛太子最喜欢的梅花醉。”
天色渐晚,马车停在雪霜庄门口。江劭信把陆曼霜抱下车,步伐坚定的朝原先她住过的院落走去。
屋里十分暖和。江劭信把陆曼霜轻轻放在榻上,又伸手拨弄她的头发,念念不舍离开了院落。
“绿荷,照顾好她。”
“是,公子。”
**
果不其然,太子在晚间时分带着十箱黄金与珠宝踏进雪霜庄的大门,见江劭信早已摆好了酒席,便坐下大笑:“江兄果真料事如神。你是如何晓得我大获成功的?”
“太子福运将至,料事如神,成功是必然的。”
“哎,那也是江兄提的好方法。”太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梅花醉世间都无,只有这雪霜庄才有。”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