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环相扣
远处的草堆抖动了一下,小湖上去一把将人揪出来摔在地上。
“饶命!饶命!”是个脸生的小内监。
“你是谁?来做什么?是谁让你来的?”
“奴才…奴才是过来修剪花枝的…”小内监辩解。
小泉气笑了,上去就是一脚:“嘿你个臭小子!这大晚上的你修剪哪门子的花枝?不说实话是吧?不说实话就把你丢下去!”
小泉作势上去拉他,小内监连忙摆手求饶:“不要啊!奴才说,奴才说!奴才是…小桃子的同乡小柳子,奴才听说小桃子受伤,被衍庆宫的人抬走了,所以想跟上来和两位哥哥打听打听…”
小湖上下打量他几眼,问道:“刚才你都看到了?”
“不不不,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现在说没看到也晚了。”小泉用脚尖踢踢他,忽问道,“你说你是花园里修剪花枝的,那今日上午御花园为何有巨响?又为何望湖亭的横木会突然断裂?”
见小泉力道不重,小柳子讨好地道:“前一个奴才知道,昨日祥嫔小主路过东边的林子,被香椿树上掉下来的虫子吓坏了,发了好大的脾气,一定要奴才们砍掉相连的几棵树,还说隔日会派人来检查。今日一早,管事便派奴才们砍,只是那香椿树生得粗壮,奴才们弄了好久才把树弄倒,这才有巨响。”
“至于望湖亭为何坍塌,这奴才实在不知。亭底横木每年都由内务府的匠人检查,没听说需要更换啊!”
祥嫔?内务府?
小湖和小泉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小内监知道的不少嘛!
“得嘞,舒妃娘娘要见你,跟我走吧!”
小柳子怂了:“两位哥哥,奴才…”
小泉一瞪眼:“别废话,抬上人走!难道要我教你吗?”
“哦。”
…
几乎是小湖和小泉二人刚走,宋蕊就醒了。
“姐姐你醒了!感觉如何?”
宋蕊摇头:“我没事,溯儿呢?”
“溯儿也无事,伤口不深,虽受了惊吓,但睡得还安稳,倒是姐姐…”
“方才李太医跟你说的话,我隐约都听见了。”
“姐姐…”
陵容忙要劝慰,宋蕊却道:“此次是我草率了,能如此已是万幸。皇后,是想要我的命。”
陵容一惊:“姐姐,此话怎讲!”
宋蕊冷笑道:“那潭水下有人埋伏,等着让我溺水而亡,若不是我命大,用石块砸晕了他,恐怕已经…等等!恬嫔和小桃子呢?”
宋蕊晕倒前最后一幕就是小桃子带着恬嫔落入水中。
“小桃子虽中了一刀,好在未伤及要害,多养一段日子便无碍了。只是恬嫔…”陵容摇摇头,“后脑撞上湖底岩石,人救上来时已经不行了。”
见陵容表情犹疑,宋蕊了然:“你也觉得奇怪?”
“是,太液池深不见底,当时恬嫔就在水边,被小桃子撞入水中的力道能有多大,怎么会撞上湖底岩石,又不是从高处坠落,怎么会…难道又是皇后?!”
陵容瞳孔一缩,是了,定是皇后!她能想出让人埋伏在水下令姐姐溺亡,那让人在水下趁乱砸死恬嫔,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可惜恬嫔这儿问不出什么了。”陵容叹息道,“不过我让小湖和小泉去望湖亭边守着了,一定能抓住她们的狐狸尾巴!”
皇后一向谨慎,绝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可她们也不是好惹的,总要让她吃吃苦头才是。
宋蕊想了想,问道,“皇上和皇后来过没?”
玄凌约了朝臣谈论国事,吩咐不许人打扰。不过这会儿快到午时了,想来应该快过来了。
“至于皇后,一大早就说头风又发作了。”陵容恨恨。
宋蕊摸摸趴在她腰侧睡得正香的枝枝,狐狸眼微眯:“那就让她的头风发作得更厉害些吧!”
…
不过一个时辰,二皇子遇刺昏迷不醒、宋昭仪落水受寒再不能孕、舒妃险些小产伤及龙嗣的消息就从衍庆宫传遍整个后宫。
玄凌午膳都没用,发了好大的火,御花园和内务府的几个管事还有恬嫔贴身的宫人,都被送入暴室严刑拷打,惨叫声尖锐刺耳,宫内人心惶惶。
皇后撑着“病体”,带众妃前来,请求彻查此事。
玄凌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砸了手边的茶盏:“皇后!到底是如何给朕治理后宫的?为何朕的后宫,总是纷争不断!不得安宁!”
“皇上息怒。”皇后惊得拜倒,众妃也一并跪下。
玄凌阴沉眼神落在皇后身上,话中满满的怀疑:“朕本以为,你改过了。”
“皇上,您疑心臣妾?!臣妾…”
李长进来打断皇后的话:“启禀皇上,内监小桃子醒了,想面见皇上!”